“这里面是老卓的衣物。”孟校尉呆呆地望着包袱。
叶宁语似乎猜到了什么,“孟叔此次不与大军同行,是想先去老卓的老家?”
老卓本是张衡的下属,可他本性不坏,在叶宁语几人金州之行中,老卓帮了大忙。无奈后面被张衡发现,在张衡手里受了重伤。
尽管柳一平全力相救,依然没能抢回一条命。老卓之死对于孟校尉来说,甚为伤怀。
孟校尉点了点头,“当日我答应老卓,将他的衣物带回南方老家,替他建座衣冠冢,顺便也去看看他的女儿。这包袱里面,还有他买给他姑娘的小玩意儿。”
叶宁语沉默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孟叔到了那边,若可以,给孩子找个信任之人照看,替她安置一份家业。”
孟校尉一愣,粗粗看了一眼银票,足足有两三千两。
这些银子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足足够大半辈子了。
孟校尉没有矫情,红着眼接过银票。“我也是这般打算的。既是姑娘给老卓女儿的,我便替她收下,到了那边,自会替她安顿好一切。”
叶宁语点头,“等此番虞梁谈判结束,北境或可安稳数年,如此我便再无顾忌。”
孟校尉抬头,眼神
中带着一抹惊诧,还有受宠若惊之态。大姑娘这句话,可谓信息量十足。
再无顾忌?孟校尉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只要边境安稳,那么就是整顿朝堂的时候了。
叶家军冤魂蒙屈一年,看来,昭雪之日可待啊!
孟校尉将头转开,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对了,北境眼下倒是安稳,只是张衡此人心性不纯,若继续留在北境,恐生事端。”
叶宁语笑了笑,“孟叔不必忧心。赵千时倒了,张衡在朝中没了靠山,不足为惧了。”
“张衡的靠山是赵千时?”孟校尉十分诧异。
叶宁语点头,没有多做解释。赵千时出事不过半月有余,恐怕眼下消息才刚传到北境。
此前,张衡在北境对叶宁语的态度人人可见。如今,叶宁语立下大功,封为郡主,南唐天子亲来求亲的消息也将传到六国。那时,北境众将势必人人排挤张衡。叶宁语并不相信,像张衡这般勇谋皆欠缺之人,能在这种情形下立稳脚跟。
“最多两月,张衡也就不足为惧了。”叶宁语淡淡道。
孟校尉离开酒楼后,就出了城。他此行一路快马南下,约莫半个月便能到老卓的南方老家。
叶宁语则回了叶府,马
车停在府门口时,她隐隐瞧见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姑娘,那个人好像是顾都尉。”肖护卫扫了一眼。
在北境时,肖护卫与顾钰也算是并肩作过战,习惯称他为顾都尉。
叶宁语收回了视线,心中叹气。“你看错了,进去吧。”
“是吗?”肖护卫很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姑娘说他看错了,那便真是看错了。不得不说,他们家姑娘对于其他男子当真是……有些狠心呐。
这几日的大都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
首当其冲的便是皇室的丑闻已传遍大街小巷。雍王派人查了许久,也没揪出传言的源头是哪里。
虞帝大怒,将雍王叫到御书房痛骂了一顿,说他办事不力,泄了机密,丢了皇室颜面。雍王心里愈发恼火,明明是你自己丢了自己的颜面,偏偏怪他办事不力。
雍王觉得这件事费力不讨好。虽然彻底扳倒了瑞王和赵千时,也给自己惹了一身祸。原本对张广达心存的一丝感激,也因虞帝的怒意消散了大半。
可他在虞帝面前,也只能是一番磕头认错,拍着胸脯保证尽快按下传言。为了这事,雍王数次召集张广达和吴温茂两人想法子,终于在恩
威并施下,大都城的谣言逐渐淡化。
可这件事还是传入了各国使团的耳中,最近这段时间,四夷馆内关于虞国君臣同争一女的故事流传甚广。使团的诸位官员们津津乐道,慕容昭听闻后也不由笑了。
“本郡主还以为,就我梁国皇室被丑闻所累,没想到虞国的皇室也不逊色嘛。”
去年慕容昭来虞,虞帝吩咐左相之女孙梦瑶陪她游都,今年虞帝放出消息,孙梦瑶已卧病了大半年,便又派了右相之女崔佳敏陪同。
崔佳敏与孙梦瑶不同,极不乐意居于人下。陪了几日后,崔佳敏觉得这位梁国郡主很是跋扈,不好伺候,就不再伺候了。
此事传到了慕容昕的耳朵里,听闻虞国右相之女不待见自己的女儿,慕容昕在第二轮谈判桌上也曾阴阳怪气地询问崔敬忠。
崔敬忠则是一脸笑意,并无半分抱歉的意思。崔敬忠的态度令慕容昕很是不满,谈判了没多久,第二轮就又结束了。
要是换做以往,为了尽快解决此时,雍王定要出来圆场。可这一次奇怪的很,雍王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