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
见云芷面色恭顺,皇帝面上带了笑意,又活动了下筋骨。
一旁的五皇子见缝插针,问云芷:“云大夫,我父皇究竟是怎么了?”
云芷道:“回殿下,陛下之所以头痛、头晕、恶心反胃、以及脸部和后背疼痛,是因为他有颈椎病,颈椎病无论是劳累,还是受风受寒,都容易复发,陛下眼下这般严重,是因为秋季开始,他总是长时间坐着批阅奏折。”
云芷说到这儿,看向狗皇帝,“陛下,您平日里,坐下时,是不是爱歪着头,就比如这样?”
云芷说着,比了个姿势给皇上看。
“的确,朕入秋以来,时常觉得疲乏,是以,总爱这般歪着头坐着。”批阅奏折是如此,下棋歇息时,也是如此。
“那便是了。”云芷站直了身子,“陛下执政以来,长期过度劳累,眼下年岁渐长,身子骨也不比年轻时,总是那个姿势批阅奏疏,便导致左边肌肉粘连,同时,颈椎病也随之复发。”
“再加上陛下总是坐着,身子缺乏锻炼,腰椎也不大好,每逢劳累、受风寒、又或者阴天下雨,陛下的后腰,想来也是疼的。”
“对了,还有陛下的膝盖,入秋后,想来也是不大舒服的。”
“至于陛下的风寒,那是因为陛下颈椎病复发后,身子不爽快,平时吃得少了不少,活动量也大大减少,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对于风寒的抵御也大不如前,如此,才会反复风寒。”
当年,云芷祖母的医术是京都众人都知晓的好,是以,云芷医术好,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皇帝没想到,云芷小小年纪,医术竟是这般好。
一旁的尹总管笑着夸赞:“哎呦,云小姐,您可真是神了!竟然将陛下这些时日的症状弄的这般明白,真不愧是云老夫人的孙女啊!”
“尹总管过誉了。”云芷颔首,笑着道:“民女的医术,远不及祖母,若是祖母还在世,陛下刚开始难受时,祖母就给他治愈了,哪里还能让陛下受这些时日的冤枉罪?”
皇上面色沉了几分,刚转好的心情,就消失了大半。
他回想起过往那些年,似乎,无论是他幼年时,还是少年时,只要身子不适,母后就会派人去请云老夫人。
那时,哪怕时间再晚,天气再差,云老夫人都会赶来,然后,给他扎针、给他喂药。
而他呢,只要看到云老夫人,就知道自己无论是生了多大的病、中了多厉害的毒,只要有云老夫人在,他都不会死。
那时的他,视云老夫人为神明,哪怕是天大的事,只要云老夫人出现,他都能心安。
在他心里,云老夫人是他的长辈,是她的神明,是她的心安。
所以,即便云家有事,他也从未想过问罪于她,甚至,在云家犯下滔天大罪时,他想的也还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斩了,再把云老夫人接到宫里来,与她母后同吃同住,一同享尽荣华富贵。
然而,云老夫人却为了云芷自尽了……
想到这儿,皇帝 的心情便说不出的烦躁,可想到云芷一下子就治好了自己的病症,也不好问罪她,便道:“你之前解决了云梁的瘟疫,是为有功,眼下治了困扰朕许久的痛症,也是有功,两功相加,便是大功,朕理应赏赐你。”
“可朕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该赏你些什么,才能配得上你这般功劳,是以,朕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这话,皇帝问的三分真心,七分假意。
但云芷却是当了真。
她后退两步,万分恭敬地向面前的帝王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眸光瞬变,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云芷俯首在地,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民女的确有所求。”
君无戏言,允诺的话既已出口,便再无收回的可能,是以,皇帝即便不悦,也还是道:“既如此,你便说说看。”
云芷心下沉了一沉,心道:狗皇帝说话倒是谨慎,怎么?是怕她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好言而无信么?
毕竟,眼下内殿里就这么多人,饶是狗皇帝说出的话又当狗屎吃回去,也没人在泄露出去半个字。
“民女想跟陛下讨一个封赏。”
“什么封赏?”
云芷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又真挚地望着皇帝,“民女想做官。”
“什么?”五皇子率先诧异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云芷:“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为官,你一个女人,你做什么官?你哪儿能做官?!”
云芷看向五皇子,“殿下此言差矣,女子和男子都生而为人,没必要男子能掌权做官,女子却不能,你若非论自古……”
云芷心下嘲弄一声,继续道:“殿下,你别忘了,最初,这九州天下,可是女娲娘娘和伏羲帝共同治理的。”
五皇子蹙了眉头,神情中带着一抹慌乱,“那……那都多久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