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快,跟上!”
见云芷声调欢快地招呼人,龟公心情越发复杂,按理说,烟雨楼是不让女客进来的。
但,在权势面前,天大的规矩也是枉然,是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云芷领上二楼。
楼里此时正热闹的紧,一楼大厅里的散桌上坐满了客人,花朵和轻纱打造的舞台上,穿着异域衣裳的姑娘们正大跳艳舞。
云芷环顾四下,没瞧见熟悉的身影,便紧跟着上了二楼。
来玩的客人和楼里的姑娘们各忙各的,谁也没拿云芷当回事。
毕竟,此处是京都,烟雨楼只是不接女客,又没说一定不让女子进来。
是以,云芷不是进来的第一个女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至于女子能不能进来,那就要看情况了……
想到这儿,云芷自嘲一笑。
今日,得亏她临出门时穿了披风,行至烟雨楼时,又戴了兜帽。否则,那龟公定能认出,她是曾来过此处的女子。
只可惜,那时的她无权无势,压根进不来,每一次,都被拦在了外头。
第一次,她以为她被拦,是因为她是女子。所以,第二次时,她乔装打扮,扮成了男人,但,还是被拦住了。
那时,她满心惊诧,不理解自己一个男子为何还被拦住,难不成,是她被人瞧出来了?
可那时,龟公说什么来着?
他身子站的笔直,微微仰着头道:“对不住,这位公子,我们烟雨楼,只接待熟人带来的客人,脸生的客人,我们不接。”
云芷费解,云芷无语,但,她没法硬闯,就只能颓然而归。
索性,后来她打听道:烟雨楼不接生客,只接权贵,以及熟客带来的人。
奈何,她在京都认识的人不多,唯一算得上关系好的男子也就桑疆。
可先不说桑疆日日忙碌,没工夫去烟雨楼;就单单是他那点儿俸禄,都不够入门的。
云芷没法子,这才求到花赫头上……
“二位贵人,到了。”
龟公在一处房门停下,笑呵呵地道:“王爷就在里面,两位贵人自行进去即可。”
云芷淡淡应了声,抬脚走了进去。
绕过三重屏风,她一眼就扫见坐在桌边的花赫,以及坐在花赫身旁,服侍他用膳的两个女子。
屋内很大,如云家的前厅一般大,以至于,云芷第二眼才看见屋内弹琴和跳舞的两个女子,以及,不远处低垂着头跪着的女子。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那垂首跪着的女子微微抬头,再瞧见云芷后,脸色微变,旋即缩着身子低下头去。
云芷似无所觉,很快视线便落回到花赫身上。
花赫神情散漫,瞧见云芷,嗤笑了声,“本王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真进来啊?”
“没办法,饿了。”云芷摘下兜帽,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在桌边坐下,瞧见桌上有鸡腿,便伸手拿了一个啃了起来。
花赫眉头拧起,“谁教你下手的?”
“没办法,谁让此处没我的碗筷呢。”云芷自顾自的吃着,丝毫不看其他人。
花赫憋气,压着火气冲服侍他的两个女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碗筷去!”
那两个女子被吓得一哆嗦,赶紧快步去了。
云芷略扫了一眼剩余的几个女子,冲着黑着脸走进来的福来道:“快来吃,好多好吃的,我寻思王爷一个人也吃不完,咱们也来帮帮忙。”
“呵呵……你挺会做人啊,借花献佛这事儿,是被你玩明白了。”
见花赫冷笑,一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云芷道:“王爷这酒误会我了,我只是知晓福来为寻你,一整日都没吃饭,又想着王爷往日里节俭,定不舍得这么多饭菜糟蹋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么说,我还该赏你了?”花赫脸色难看,盯着云芷的目光,好似想幻化成利箭,再狠狠在她身上戳个窟窿。
“赏就不必了,我同王爷交好,为王爷着想是应该的。”云芷弯着眉眼下,话落还不忘拿起另外一个鸡腿,“王爷也一整日没吃饭了,来,吃个鸡腿补补。”
看着送到嘴边的鸡腿,花赫嫌弃的直皱眉。
“小丫头,你洗手了吗?”
“嗨,讲究那些做什么,老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花赫眉头拧的更厉害了。
“你学医的时候,你师叔祖,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
“嗨,一个猴一个栓法,她教她的,我行我的,不影响的。”云芷弯着眉眼,咧着两排大白牙,瞧着笑得很开心。
本就心情烦躁的花赫,此刻更烦了!可,还没得及发作,云芷便起身绕到了他跟前,将鸡腿杵到了他嘴边。
“王爷,这鸡腿可香了,吃一口嘛!”
“本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