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你这是恩将仇报!”云芷皱眉,面色带着几分愠怒。
花小王爷伸手堵住耳朵,闭着眼睛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云芷气噎,抬脚就要走。
“小丫头,你可想好了,方才你帮我,大家伙可都瞧见了,你今天纵是除了这个门,只要我开口,你就脱不了干系。”
云芷回头,便对上趴在锦榻上,单手撑脸,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火气瞬间涌上云芷心头,但,想着对方的身份,她还是忍住了。
“小王爷究竟想如何,不妨直说好了。”
“哎,这就对了。”花小王爷乐了,冲着云芷招手,“早这么着不就好了嘛,来来来,我来同你说。”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跟前的锦榻。
云芷心下嫌弃的要死,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搬了个圆凳在他三步之外坐下。
“诶,瞧你见外的。”
云芷险些气笑,“我若没记错,今日是我和小王爷第一次见面。”
“嗨,相逢不论早晚。”花小王爷大手一挥,全然不见先前的憔悴狼狈,整个人从内而外、从上到下,全都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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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你……确定?”听完小王爷的话,云芷面色复杂。
“当然!”花小王爷自信地拍了拍胸口,“我花赫做事,向来十拿九稳!”
“……”云芷嘴角抽了抽,一时间都不知该从哪儿开始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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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出来,云芷快步去了早市,赶在散早市之前买齐了东西,而后才匆匆往回赶。
“小……小姐?”
云芷站在干果铺子前,刚伸手接了两包糖炒栗子,就被人拽住了衣裳。
她微微一愣,偏过头便对上一双忐忑的眼眸。
“翠菊?”云芷惊讶,“你怎么……”
“小姐,真的是你!”
翠菊激动万分,忙四下看了一眼,拉着云芷往巷子里走,待四下没什么人后,方才道:“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见翠菊一身丫鬟装扮,手上还挎着个篮子,云芷心下既不是滋味。
三年前,父亲被卷入巫蛊之案后,自缢于天牢,母亲殉情,祖母自尽,整个儿云家,除了不在云家名录上的青梅,以及因祖母求情被保下的自己,其余人皆被牵连。
其中,男丁被流放,女仆被发卖。就连家奴的孩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想家了,想回来看看。”云芷握住翠菊的手,“你呢,这几年可好?”
“我还好。”翠菊憨憨地笑,“我命好一些,起初被人牙子带去滦江发卖,偏我运气好,那家小姐两年前嫁了人,那姑爷家生意做得好,眼瞅着做到了京都,所以去岁时,我便同他们一道来了京都。”
“那便好。”云芷心下不是滋味,盯着翠菊的手看了又看,见没什么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那其他人呢?你可有消息?”
闻言,翠菊当即红了眼。
云芷心下一慌,“出什么事了?”
翠菊抹着眼泪道:“旁的人,我不晓得,但是,宝珠就惨了,她先前被人买回去做了小妾,偏命不好,那家主母是个跋扈的,日日欺负她不说,还给她灌了避子汤,让她生不了孩子。”
“那现在呢?她在哪儿?”云芷急切的询问,心下如被刀剐一般疼。
宝珠从前是她院子里的姑娘,是家生子,对云家最是忠心耿耿,照顾她时,也最是尽心尽力。
如今,知她过得不好,云芷心里如何能好受?!
翠菊抽了抽鼻子,道:“一年前,她被卖到了烟雨楼里,如今……如今……”翠菊说不下去了,只捂着嘴哭泣。
云芷也红了眼眶,“对不住,是云家连累了你们,是我没能护住你们。”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翠菊要摇头,握着她的手道:“不是云家连累我们,我们都是在云家长大的,老爷和夫人疼爱我们,小姐和老夫人对我们也都极好,这些,我们都知道。”
她哽咽住,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在云家十多年,老爷是什么人,我们也都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相信,老爷他……绝对是被人诬陷的,只可惜……只可惜,奴婢们身份卑微,见不到皇上,说出的话,也没人信……”
说到这儿,翠菊难过的直掉眼泪。
“你们信就好。”云芷眼中满是泪,嘴角却是带着笑,“有你们相信他,父亲在天之灵,定然欣慰。”
“小姐……”翠菊鼻尖红的厉害,“要是咱们能帮老爷翻案就好了。”
她继续哭诉,“小姐,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公平,老爷那么好的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还有那个唐大江,他那么坏的人,为什么过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