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王爷这一剑刺得快且狠,抽回地也十分利落,鲜血飞溅,顺着剑身一滴滴落在地上。
“无耻之徒,只会偷袭!”
贺拓怒骂,身形僵硬地低头看着被刺破的盔甲,血液瞬间染红衣袍,他抬手捂着胸口,试图以此来减慢血液流失的速度。
“又说错了。”沈若锦飞身而起,一剑斩向贺拓,“这叫攻其不备。”
贺拓后有秦琅堵住去路,正前方是沈若锦的杀招,左右都是正在拼杀的士兵,他避无可避,赤手空拳硬接了三招之后,被沈若锦削下了耳朵,剑指咽喉。
沈若锦冷声问道:“现在还敢让我给你暖床吗?”
贺拓痛得面目狰狞,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日在城楼上遥遥一见,这位西昌的先锋将军口出狂言,要捉了她去。
沈若锦这人素来不怎么记仇,但凡让她记住的,必然要一一讨要回来。
“怎么不敢……”
贺拓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
沈若锦直接挥剑砍下了贺拓的头颅。
顷刻间,睁大双眼的脑袋滚落在地。
血色遍地,夜沉如墨。
军营里火光冲天,厮杀声越演越烈。
沈若锦从旁边帐篷上扯下门帘,把刚落地的人头裹起来,高高抬起,“贺拓已死!”
秦琅掠上前去,跟沈若锦后背相靠,共同面对四周上千上万的西昌兵,扬声道:“贺拓已死!谁胆敢再上前一步,杀无赦!”
“贺将军……贺将军死了!”
“贺拓被沈十砍了脑袋!”
西昌士兵和将领们惊声大喊,自西昌元帅去后,贺拓就是西昌军营里最骁勇的将领。
这样骁勇的将领却在西昌自己的军营里,被趁夜潜入的沈十等人杀了。
西昌人看得胆战心惊,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沈若锦转头和秦琅低声说:“西昌军心已散,我们撤。”
“撤。”
秦琅毫无异议。
两人联手杀出重围,今夜同来的十余人来有几个被西昌兵围杀至重伤,沈若锦拎着贺拓的头颅杀过去救人。
其中一人在拼杀中耗尽了力气,眼看着西昌兵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无数刀剑都朝他身上招呼。
沈若锦愣是飞身掠过去,踩在西昌兵的肩膀上,一剑挑飞了十几把刀。
“十姑娘!”被救的那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沈若锦一边杀敌,一边沉声道:“别分心,一起杀出去。”
“嗯……嗯!”
那年轻小将都快激动哭了。
秦琅紧随其后,把沈若锦的未尽之言说完:“咱们破风十三骑,一个都不能落下!”
三人杀出重围不断跟其他几个人汇合,与其同时还生擒了几个西昌将领。
钟黍方才离得老远就听见“贺拓已死”,过来汇合的时候又看见少夫人手里提着一个人头,连忙凑到秦琅身边问:“主子,不是说要生擒贺拓吗?”
“用不着了。”秦琅说着话,数招之内生擒了一个西昌将领扔给钟黍,“绑了。”
“是。”
钟黍手脚麻利地甩绳子帮人。
来之前,沈若锦原本是打算要生擒贺拓的。
只不过,她和秦琅在假扮成巡逻兵的时候,就已经从西昌人内讧争吵里得到了想要证实的消息,老西昌王是真的快不行了,所以这些将领才无心打仗,急着赶回王庭。
贺拓此人仗着自己武力高强,趁着西昌元帅死了还没选出新元帅这个当头想掌兵权,将领们不服,他就以铁血手段压制。
哪曾想沈若锦带着十来人就敢夜闯敌营,正好赶上了他们内讧,看准时机直接出手。
混乱之中,这些部族将领都稀里糊涂成了大齐人的主力。
杀了贺拓大乱西昌军心,再生擒几个西昌将领回去,接下来的仗几乎可以不战而胜了。
对此,秦琅和沈若锦心有灵犀。
今夜之人也是卯足了劲杀西昌兵,捉西昌将领,连番厮杀下来,生擒西昌七将,要撤离此地时,却被数以万计的西昌兵拦住去路。
西昌人怒喊:
“放了我们将军!”
“放开我们族长!”
“否则你们别想离开,大不了同归于尽!”
然后,沈若锦这一行人也不是吃素的。
人都抓到手了,哪有放回去的道理。
沈若锦一手提剑,一手拎着贺拓的人头,暗自调息运起内力,准备竭力冲杀出去,可临走前一数人数,怎么只有十一个?
她回头问:“乔夏和蒋淮安呢?”
钟黍道:“他俩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得马蹄声如巨浪席卷而来,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