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众人还在等着看新妇跟海棠红争风吃醋,大闹戏楼,哪知道她心思转得飞快,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拿芳华班赚钱了。
说话间,沈若锦都已经想好回到镇北王府跟王爷王妃怎么回话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一时半会儿还管不住秦琅那个混世魔王,那就先管住银钱。
少亏一点是一点。
她同黄班主说:“台柱子我见过了,身段相貌都极好,其他人也不错。芳华台所在的位置也是全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我不跟黄班主讨价还价,你盘算好了着人报到王府来即可。”
“是……是!这喊账房来算,算完立马来府上求见。”
黄班主愣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压不住,根本压不住。
天上掉馅饼了啊!
戏班子在京城这种地方不好做,身后没个权贵撑腰,迟早被人欺负死。
芳华班越火,麻烦事越多,昨儿是丞相府公子来威逼,明儿还不知道是哪家纨绔来强抢,若能变成镇北王府的产业,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多少银子还好说,挂上秦家产业的名头,以后就背靠大树好乘凉了啊。
秦琅见状,剑眉微挑道:“你真要买下芳华班?”
秦小王爷先前玩归玩,还真没想过要把戏楼买下来。
“是啊,买来哄你开心。”
沈若锦这话说的极其自然。
秦琅微愣。
沈若锦又问:“秦琅,你高不高兴?”
“虚情假意。”
秦琅话虽如此,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沈若锦道:“我若是买下海棠红给你做妾,那才是虚情假意。且不说我待你如何,我说我喜欢银子,的确是真心实意的。”
京中不乏那些贤良淑德的新妇,带着好几个美貌的陪嫁进门,新婚第一天就给先前伺候过夫婿的通房丫鬟、外室美人抬名份。
但她不是会为了博个好名声就给自己添堵的那种人。
秦琅对上沈若锦的眼眸,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堂堂秦小王爷,在沈若锦眼里居然还不如银子重要?
“钱都砸了,戏已落幕,我先回府了。”
沈若锦看了秦琅一眼,见他没有一道回去的意思,就转身下楼去了。
秦琅看着她款款离去,竟连一句“你可要同我一道回府”都没问。
她真就来走个过场。
秦小王爷想回去都没台阶下,就近找了把椅子坐,随手朝黄班主等人挥了挥,“你们都下去,海棠红留下。”
“是。”众人应声退下。
黄班主一步三回头地走,临了还忍不住回头来劝了一句,“二少夫人多好啊,小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去吧……”
秦琅笑骂道:“她说要买芳华班,你就把她当菩萨供着了?往日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上心?”
黄班主连忙道:“哪敢对小王爷不上心呢?这不是以后都要仰仗着您和二少夫人吃饭了吗?该劝的时候,小的自然……”
“滚。”
秦琅懒得跟他废话。
“哎,小的这就滚了。”
黄班主说着,给海棠红递了一个“要知道以后是靠谁吃饭”的眼神。
海棠红回了一眼“赶紧走”。
不多时,四周的人就散尽了。
只剩下了秦琅和海棠红独处。
“她刚才摸你了。”秦琅捏着海棠红的下颚,用力擦拭着,仿佛要抹去沈若锦方才在他脸上沾留下的痕迹一般,“你怎么不躲?”
“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躲?”
海棠红疼的直皱眉,这次开口却是清朗的少年音。
跟方才在戏台上婉转动听的戏腔截然不同。
左右无人,海棠红打掉了对方作恶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你发什么疯?那么在意沈若锦,你跟她说去啊!费尽心思才娶到手,结果新婚夜就让人独守空房,这会子人家指不定以为你不举呢!”
“昨日要不是你被李老二按在台上调戏,我用得着连夜出府?你现在说这话,良心呢?”
秦琅拿了个桃子塞海棠红嘴里,瞬间就让人闭了嘴。
他自诩是红尘里打滚的风流客,见到什么美人都懒得多看一眼,更不会动心动情,可昨日跟沈若锦单独待在洞房里,光是靠的近一些都身体灼热,欲念一起便蚀骨入髓难以平息。
昨夜若非因为戏楼忽然出了乱子,秦琅怕是要栽倒在芙蓉帐里出不来了。
他喜欢沈若锦。
那是他心头朱砂、此间明月。
哪怕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裴璟,依旧执意图谋,向侯府提亲,定下同一天成婚,带那么多近卫、连攻城锤都用上了,为的就是趁乱换走新娘。
饶是他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