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倜傥不羁,风流恣意。
沈若锦看着他大笑着穿过人群,心想若是哥哥们还活着,成婚迎亲的时候应该也是这般模样。
“发什么楞?”秦琅把她抱在怀里颠了一下,薄唇轻勾道:“沈若锦,你这样看着我,让我不得不怀疑今日临场换新娘这事是你特意布下的局。”
沈若锦嘴角微扬,“是啊,我贪慕小王爷美色,百般算计,这才如愿,你待如何?”
她把反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跟秦琅这种人打交道,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好,很好。这天底下能算计我秦琅的,只有你沈若锦一个,自然要娶回家去,里里外外、连皮带骨都摸清楚。”
秦琅右手抱着沈若锦,左手从她背上轻抚而下,在后腰上点了一下。
酥麻的感觉直击天灵盖,沈若锦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碍于人多强行按捺住了,她抬手给秦琅理了理衣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秦琅笑得更开怀了。
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看热闹的行人围了三层外三层。
秦琅把沈若锦抱上花轿,从婢女手中接过红盖头给她带上,美其名曰:“大喜之日,还是要讨个好彩头。”
沈若锦坐在花轿里,视线被红盖头遮住,只听得花轿外恭贺声不断,喜乐吹吹打打,穿过喧闹的长街。
半个时辰后,镇北王府。
沈若锦带上红盖头,被秦琅用红绸牵着进门,刚走进王府前堂,就听见一声怒骂:“混账东西,竟敢拿攻城槌破开侯府大门,你到底去接亲还是去抢亲?”
与此同时,一只花瓶就砸了过来。
秦琅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半步,将沈若锦护在身后。
沈若锦一手揽住秦小王爷的腰,将人揽着避开些许,另一只手轻轻一扬,就把砸过来的花瓶扫的原路返回,落回镇北王身侧的案几上,在众人瞪圆了眼睛的注视中,摇晃了两圈才缓缓立稳。
镇北王和王妃看着身手不凡的新娘子,不约而同地想,临阳侯府乱成一团,还真让秦琅用鱼目换来了珍珠。
“好准头。”秦琅赞了一声,嗓音带笑。
完全不在意方才那花瓶就是冲着他来的。
或者说,早就习以为常。
沈若锦的视线被红盖头遮住,全凭耳力听四周的声音,都已经察觉了镇北王已经怒火冲顶。
镇北王手握兵权难免被皇帝忌惮,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
偏偏他生了个跟他截然相反的儿子。
秦琅是出了名的风流纨绔,浪荡不羁。
父子两一个带兵守边境,一个养在锦绣堆,长年不见面,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开打。
秦琅微微俯身,和沈若锦耳语道:“家父性情略有些暴躁,夫人见笑了。”
沈若锦一时无言:“……”
“你当我聋了吗?”
镇北王明显更暴躁了。
秦琅面上笑意不减,“父王耳聪目明,怎么会聋呢?不要这样咒自己。”
镇北王怒声道:“你这逆子少在这里巧言令色!皇宫之内擅用攻城槌这等军械是诛九族的死罪,还不赶紧入宫请罪,嫌镇北王府的人命太长是不是?”
沈若锦淡淡道:“那不是攻城槌。”
她被秦琅抱着出门的时候,随便扫了一眼,秦小王爷虽行事张扬,但不至于公然在皇城里动用这种重型军械。
临阳侯府的门房没见过真的攻城槌,瞧着撞门的大家伙模样有些像、门又真的被撞开了,就急忙来禀报了。
秦琅道:“听听,我夫人都说不是。什么攻城槌?哪有攻城槌?那不过就是大木桩子稍加改动罢了,侯府大门偷工减料一撞就倒,怎么能怪我?”
镇北王沉默了。
镇北王妃开口打圆场,温柔地劝道:“好了好了,不是擅用军械就行,喜嫁拦门闹得过了些,二郎定是不小心才将侯府大门拆了的,派人去侯府重新把门撞上也就是了。新娘子刚过门,你这做公爹就当面教训她夫君,岂不显得咱们规矩重,王爷您脾气差?”
秦琅,家中行二,亲近之人喊他“二郎”。
镇北王都气笑了,“临阳侯府那大门是玄铁浇筑的,你说他是不小心拆的,谁信?”
镇北王妃的脾气也有些按不住了,“那王爷还想怎样?是临阳侯府的庶女逃婚在先,扶光今日若没有破门而入,新娘子没了不说,还会沦为京城的笑柄!你不帮着他就算了,还抄起花瓶就砸,你当的哪门子爹?!按我说,不管是这新娘子不管是接的还是抢的,都是他凭本事带回来的!”
镇北王说不过她,气势稍减,恨恨地说了一句,“秦琅如今荒唐至此,都是你惯的!”
王妃“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母亲说的极是。”秦琅笑道:“父王就算要严惩儿子,也请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