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她想动,却动不了。她被他钉成了Avignon街头的一座雕像。只有他能解开在她身上的魔咒。
况且,她怕自己一动,这美梦就会瞬间破碎掉。
“天呐!”她小声对自己说,眼中浮起了一层难以捉摸的雾气。自假期以来,那些盛大的、空旷的、渺小的、卑微的,一切一切的情绪,一切一切的色彩,在她眼中碎裂了,碎成千百种光芒,又合成一束全新的铂金色的光——那束光离她越来越近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越过了人群,停在她面前不远处。他云淡风轻地笑着,微微歪头看她,“选莎士比亚,如何?”
他的女孩脸上满是惊呆的表情。她像是看到一整座糖果屋的孩童那样讶然惊喜。她穿着橘粉色的纱质连衣裙,像朵快要盛开的玫瑰花苞那样在他面前微微抖动,甜美的气息被一阵风打到他面前,让他想要用牙齿滑过她每一寸肌肤。
赫敏还是没说话。她不敢置信。这一切来得太过迅疾,转折得令人吃惊。她犹豫着伸出手,试探着抚上他的脸,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在触碰一个迷离着彩虹色的脆弱泡泡。
是他,没错,是他。他没有因为触碰而化成泡沫,消失在微风里。
如假包换的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一分痞气和九分得意,他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挑挑眉,骄傲地说,“你在等什么,赫敏·格兰杰?过来。”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把她从原地解放出来。恰似一只迷路的雏鸟找到了归巢,她小小地尖叫一声,猛地冲进了她所久久渴望的他的怀抱。那带着清爽少年气息的德拉科的怀抱啊。她几乎是跳到了他身上,像一只找到了自己最爱的那棵桉树的树袋熊那样,把自己完完全全吊在他身上了。
这一刻,世界趋于完整。他温柔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他铂金色的发丝与她的褐色头发纠葛在一起,随风微微飘逸。
是啊,她扑到了他怀里,德拉科发出了满足的喟叹。热烈的、扎实的、紧密的,让破碎的他重新完整。这让那些纠结苦痛不再重要,那些争执吵闹完全值得。只要换她一个拥抱,就完全值得。
他任她把光洁的手臂吊在他后脖颈上,熟稔地托着她、回搂着她,生怕他的玫瑰花滑落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她头发散出来的香气而露出得偿所愿的微笑。
“终于…”他的声音像是夏日汽水里缓缓升起的细小气泡,清爽得像是荒漠旅人用尽毕生运气,才找到的一小片绿洲的湖泊。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吐气,“总算找到你了,赫敏·格兰杰。”
贴着他脸颊的那一刻,赫敏终于确定,这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她嗅嗅他的脖颈,对他耳前的小痣轻轻呼唤,“天呐,德拉科,德拉科…”
她嘴唇蠕动着,有万千话语想要倾吐,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可当他拥抱了她,她却患上了选择性的失语症,只能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情绪激荡,并不能再说出别的话了。
德拉科也在经历类似的激荡。他曾设想过千百种遇见她的情境,想象过某些欲念交织的场景,它们几乎夜夜浮现在他偶尔能睡着的梦里。可当他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心无旁骛,就只想紧紧地拥抱她了。她柔软的身体被他包裹,他也在被她包裹着,就像是两个打了结的麻绳一样不可分离。
“嘿,女孩,吻他!”那对隔壁桌的情侣冲他们大叫,热情洋溢地喊,“是啊,吻她,哥们!”
德拉科本想抬起头来,狠狠瞪视那对破坏气氛的麻瓜。这些法国佬儿们,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在这种公众场合——他如是想着,却被赫敏抢占了先机。
她的手抚弄着他的发,轻柔地扶住他的脑袋,在这大庭广众下、人来人往中,她被思念弄昏了头,瞧着那双湖泊一样的眼睛,热情似火地吻了下去,迫切地触碰着他饥饿的唇,让他瞬间傻眼、风度尽失。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孩!她一点都不像那个曾经羞怯的赫敏·格兰杰了。也许是法兰西的浪漫空气改造了她的大脑,令她变得不管不顾起来。可他不舍得推开她,谁能拒绝得了她呢?令人迷醉的她。柔软娇嫩的她。
即便他觉得在公共场合亲吻有点让人赧然。好吧,也许——他痴迷地接受着她柔软又坚决的吮吸,品尝她带着一点红茶涩味的舌尖——这感觉不赖。
几根棕褐色的发丝热烘烘地搔弄着他的脸颊,给苍白染上一丝微红。德拉科开始反攻,他回吻她,深深地操纵她,用尽全力对她施压。他答应过的,深深地吻她,不是吗?虽然场所有限,不是他所预想的那种“深”吻。
赫敏目眩魂摇。他是最甘洌的泉水,满足她灵魂的干渴。再一次吻上他,远比她记忆中的那些吻更加美妙。
怎么可能呢?这亲吻是真实的吗?就在他的嘴唇触碰到她的那一刻,那些喧闹声、小号声、鼓声似乎被按下暂停键;这是一种如临幻境的感觉,像是世界轰然倒塌,他们历经了整个宇宙的新生。
这种强烈的感觉。他对她残忍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