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看着那双漂亮的透着光亮的眼睛。
“哦…”赫敏的兴致顿时陨落了大半。
女孩?他是在向她咨询情感问题?他是喜欢上了什么别的女孩子吗?别怪她多想,他那语气好像不是在说她。赫敏心里顿时揪成了一团。
难道,在他们闹别扭的期间,有什么别的女孩出现了,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这就是他懒于找她搭话的原因吗?
她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为了掩盖这种失落感,她重新把脸转过去,开始盯着自己的羊皮纸看。
假装不在意,她对自己说。听听看他要说什么。保持镇定,赫敏·格兰杰,还是写一写算术占卜课的作业吧。
她捏着那支羽毛笔,笔尖烦躁地在羊皮纸上划出一丝裂痕般的墨迹。
就算他在黑湖救了你…就算你喜欢他,甚至爱上了他,也不代表他就要喜欢你,爱你。你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即使你在一时激动的情况下在湖边吻了他,赫敏对自己说。
事实上她都不知道他们算是什么关系——他们从未好好坐下来讨论过这件事。
圣诞节期间短暂的亲密接触后,就是剧烈的争吵,继而是漫长的一个多月的眼神拉锯战,他们根本还没机会去定义彼此的关系。
她知道她内心依然如初,甚至比过去的感情更加澎湃。然而,他对她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吗?在跳进黑湖前他对她的那些注视和折磨,又意味着什么呢?
德拉科不喜欢此刻她躲闪的模样。那该死的算数占卜课作业,难道就没有比它重要的事情了吗?她像一只没心没肺的专注自己毛线球的猫,对别人的喜爱视而不见。
这让他觉得心慌。
表明心迹这种事,难道不该是对视着说的吗?可她总是不看他,叫他怎么说呢?
“我其实早该问了,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错过时机——”他开了口,并且打算做点什么,吸引她的注意力。
实际上,他也的确开始招惹她了。他把右胳膊从她身后抄过去,把她紧紧围拢,用他的右手轻抚她的下巴颌,就像揉一只倔强的、绝顶聪明的漂亮猫咪那样。
这毫无道理的举动让赫敏无法专心继续摧残那张羊皮纸了。她有些痒意,又有些羞意。
被他触碰的地方激起贯通全身的浅薄的电流,让她再一次悲愤地确认自己是个浅薄的女孩——她满怀绝望地发现自己喜欢他的触碰,即使她知道这样不清不楚的触碰是有毒的。
怀着内心的纠结和自我谴责,她搁置了羽毛笔,从左侧回头看他,试图躲开那只调皮的手,并且想搞明白他的意图。
她仰脸,语气里带着酸涩,“德拉科,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以为你要谈论那个女孩的事情…”
“那个女孩——”德拉科轻声重复她的话,着迷地望向她。他用自己空着的左手描摹着她的模样: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脸颊和她的嘴;她嘴角浅淡的小梨涡,她鼻翼边隐秘的小雀斑,她眼窝下孩子气的笑纹…
她无辜又有些惊惶的眸子看向他,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可她毕竟没有拒绝他,反而温顺得很,默许他去描摹。
她为什么不拒绝他呢?就好像他能对她予取予求似的。这姿态给了他一点信心。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过于任性和冒险,完完全全不斯莱特林的行为,倒像是一个鲁莽的格兰芬多。
明明还有很多隐忧的迷雾,还有很多风雨在前方,可是,他心底的渴望正破土而出,他压多少块巨石在上面都没用。
“那个女孩就是你。”他定了定神,凝视着她的眼睛说。
赫敏眼中的惊惶不安消失了,变成了一种交织着喜悦与放松的情绪。
没有别的女孩…这真叫人松了一口气。
那么,他又要说什么呢?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由于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抚摸她脸的手又是如此温柔,一如他灰色的眼睛那般温柔。
这会儿,男孩继续注视着她温暖的眼睛,语气里忽然出现一丝哽咽,“我早就该说了。我很少去坦诚自己,也不擅长表达真心,我总自以为是,也总是胆怯,总是在脑子里构建出许多凋敝的结局…”
赫敏疑惑极了。听到“凋敝的结局”的时候,下意识蹙了一下眉。
德拉科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趁他还有最后的一丁点儿勇气,愿意剖析自己裹满了泥土和尘埃的灵魂。“我深知自己是个多么糟糕的人,愚蠢、虚伪、一无是处…我做过许多错事,并不奢求能得到什么眷顾和青睐…”
这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赫敏看着他,听他毫不留情地批判起自己来,并且用了很多刻薄的话来形容自己。
难道,他并不是如她所想,要与她谈论情感话题,而是一场自我批判大会?这些突如其来的妄自菲薄又是什么意思?他哪里有那么糟糕?
他是她心中最完美的男孩子啊,赫敏痴痴地看着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