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来了,谁也不敢再打架,那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翔安都只敢躲在旁边咬着嘴里的肉。
“官爷!官爷!”于信立伸手将蓝心拉到自己身后,封立认得他,刚拿了银子,吃了人家送来的肉,此时也不好马上冷脸,便也放开了手。
“这是怎么了!女人打架哪里劳动得您过来!”于信立脸上笑嘻嘻,眼里却满是冷意,蓝心可不是流放犯人,哪能让解差随便对待!
“哼,别再闹事!”封立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意,也没回答说什么,泄愤似的随脚一踢,踢到李婆子身上,李婆子又是一声哎呦,抱着肚子便在地上滚,封立看也没看,转身朝着李忠而去。
宋瑶光看到被于信立带过来的蓝心,脸上三道深痕,有一道正在往外冒血。
她黑下脸来,自己的人被人欺负自己还忍气吞声,这可不是她瑶光做得出来的。
“发生何事!为何受伤!”
蓝心委屈,但她是个倔犟小丫头,她不哭,“小姐,那前兵部侍郎李大人族里有个婆子,从前少爷病了奴婢向她求药她死也不给!现在奴婢去给李二嫂子送吃的,她却凑上来拉关系。”
“李二嫂子气不过便说了她几句,后来不知怎地就打起来了,奴婢去帮李二嫂子,被李婆子抓了!”她是真懵,她只看到那婆子猛地喊起来就开始抓头发打架。
将军被冤枉,兵部里也不能一片晴朗,兵部侍郎李杰斌成为那个倒霉蛋,被一同治罪撸了下来流放,还有几个小官,正因如此这个流放队伍才会如此壮大。
他本是是农户出身,村里族中的嫂子婆子强悍些倒也没什么,可错就错在不应该伤了她的人。
宋瑶光点点头,让她下去上药,蓝玉拉着蓝心上了宋瑶光的马车,寻了外伤药给他上。
“你啊,有什么回来告诉小姐便好了,我们人多,你亲自去打什么,平白受了这伤!”蓝玉一边上药一边说,怕她疼还在她脸上呼呼吹了几下。
蓝心嘶了几声,回道:“哎,如此紧急关头,如何能不上!嘶~你轻些!”她往后退了退。
蓝玉抓住她往后缩的身子继续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小声嘟囔,“这下好了,本来就又黑又瘦像个虾蟆(青蛙)干,如今还毁了容,看你以后还如何嫁得出去!”
“什么虾蟆干”,蓝心一巴掌拍在蓝玉小臂上,“胡说!我还小,小姐说了,我过段时间便会长回来!”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把药上好了才出了马车,却见马车外不远处,薛家又闹将了起来。
宋瑶光一家吃完了站在旁边看戏,宋建章想上前去,被宋瑶光拉住了,人家家族内部的事情,他们参与什么!
薛将军真的吃了亏,于信立几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应当不会吃大亏。
可他们不参与,人家却不放过她。
“宋姑娘,你来评评理!”薛蓉蓉捏着嗓子走过来拉她,宋瑶光一晃手,薛蓉蓉抓了个空,她倒也不灰心,大声对她说:“你说说,我们是一家人,是不是这些食物都应当平分!”
一个女子,受到的教育是温良恭俭让,薛蓉蓉笃定她无法说出薛将军一房独食的话来。
宋瑶光看薛家人都转过头来看她,既然找到她身上,便管上一管。
她倒也大方,不理会站在面前的薛蓉蓉,直接绕过她往前走,“我这食物,只因敬重将军曾经的威名,给薛将军两人与他的夫人孩子的,路上艰苦,未曾准备多的,实在是抱歉。”
宋瑶光眼光清冷,语气柔和,可说出来的话如何也不让人觉得她真的感到“抱歉”。
“宋姑娘!这些东西你不是给我薛家一族的吗!”薛大夫人站出来询问,“大家都姓薛,且都因为他们我等才受了这牵连,莫非吃点食物还不允许!”
她的手指向躺在门板上的薛得胜,门板被几张破凳子撑着,让他不至于直接接触地面。
此时的薛得胜满脸的难堪与恼怒,可他是个男子,他们表面上看确实是因他而流放,他又拿什么去与堂嫂一家争论,心中的无力感与自厌不由外露。
薛将军夫人也在一旁蔫头耷脑,只有小女儿薛离离与少将军夫人挡在饭菜前据理力争,两位将军腿伤不愈,这路上营养总也跟不上,如何能再将到口的肉分出去!
“那与我何干,”宋瑶光手一挥,于信立几人拦到薛将军身前,纷纷将自己铮亮的刀都拿了出来,宋瑶光帮亲不帮理,他们也一样。
她柔和的声音中都是冰冷的刀锋,“我送的东西,只能进薛将军几人的嘴,谁敢吃一口,我便要她将肚肠也吐出来。”
“薛得胜是被皇上定的罪!如今你来优待他,岂非与皇上做对!你要谋反吗!你不怕杀头吗!”薛二夫人恨声道。
用皇上压她,还给她扣谋反的帽子,宋瑶光呵呵了一声,山高皇帝远,在官塘她还要顾及一二,如今这深山老林里,她无所谓。
“皇帝从前不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