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豹驾车,谢燕北身上已经绑缚着绳子,他转头之时云豹将剑驾到他脖子上,谁知谢燕北却全不在意,还说出了那般好似中邪的话。
云豹与一旁驾马而行的于信立皆心中惊疑,小姐莫非给他下了蛊!莫非是因为适才小姐喂他吃下的东西!
小姐果然非比寻常,这二人惊疑之余也很是惊喜,主家厉害,他们也更有盼头。
田庄乱哄哄,没人理会出了庄子的马车,几人行了一刻钟,便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口也正有人在大声喊叫,宋瑶光侧耳一听,原来却是田庄中的人比他们还先到了城门。
他们直接快跑而来。
马车只有两盏马灯,夜黑马儿走得慢,田庄的人居然比他们更快,此时已经在大力拍打城门:“差爷,差爷,快开门,快开门啊,出人命了!”
城门上值守之人伸头出来,向下询问:“什么地方出了人命?”
“林家田庄,郊外田庄里出了十几条人命,还走了水!”下面拍门的几人大声喊叫。
城门上的人一听如此多人命,大喊一声:“等着,我寻县衙老爷去!”
一人快速跑下城楼,骑上城楼下马厩里的马往县衙奔去。
“既已有人通报,便先等一等,宋小姐,放心,由我来。”谢燕北的态度好得不得了,直让剩下的三人起鸡皮疙瘩。
宋瑶光“嗯”了一声,几人便安静地在夜色中等待。
不出两刻钟,县太爷黑着脸亲自带上衙役出了城门,看到火光从城中出来,还没等宋瑶光说话谢燕北便自己跳下了车座,“县太爷,县太爷!”
因上身被绑缚,他跳下来还摔了一下,云豹跳下去将他拉起来,他马上往县太爷的方向跑去。
宋瑶光掀开帘子,正好看到于信立将刀提起来,一脸阴鸷,“不可妄动!”宋瑶光低喝一声,于信立转过来,“小姐,他若胡说……”
“不会”,宋瑶光笃定道,“我给他吃了一颗毒丸,此毒甚怪,能使人性情大变。”她说得一脸正经,包括车上的蓝玉都信了,毕竟谢燕北可太不正常了!
“他一定会乖乖听话!”
宋瑶光柔和的话响在几人耳中,犹如定心丸,于信立放下刀,安静地看着谢燕北。
孔县令听到呼声朝他望过来,火光照耀处见到被绑缚着的谢燕北,忙叫旁边的衙役解开,“谢二爷!还不快给谢二爷解开绳子!谁胆子这么大敢绑您啊!”
谢燕北扭着身子直躲,“别解,无需解!我是来自告来了,那田庄中的人都是我杀的,火便是死的那些人放的!”他念头一转,又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那群畜生,居然想对我外甥媳妇不敬!还放火烧房,我气不过又劝不下,便只能将他们全杀了,否则岂不是害了家里人!”
孔县令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适才报案的田庄,便是你杀了十几人!”谢家凶残,可也不是天王,若谢二爷一次杀了十几人,那也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孔大人!他们放火烧了房,我便将人杀了,那都是我的家奴,他们烧了房还想将人掳走,幸亏我阻拦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几句话功夫,他竟然将自己的形象拔高到了救人的高度。
“原是家奴,不过就算是家奴犯罪,做主家的也不可动用私刑啊!谢二爷,您这可做错了啊!”孔县令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这谢家邪门得很,他前面几个知县都很是给他们面子,如今第一个与谢家合作的县令此时已经官拜知府,依然来往甚密,他也不好得罪谢家!
加上这谢家会做人,给他送的金银珠宝很多,他自然也会更给他们面子。
县令叫捕头带着一众衙役往田庄而去,自己带着谢燕北回了衙门。
宋瑶光与他们一同进了城,于信立拿着刀剑先回了私塾,云豹赶车,她则和蓝玉到衙门门口等着。
没多久,有人举着火把出来将她们带入了衙门,马车从后门进入后,他们三人被衙役带到了府衙大堂后的偏厅中,
偏厅中灯火通明。
还没入内,便听得里面的交谈声:“谢兄,你今日虽杀了家奴,然而家奴有错在先,你苦劝无果,也是无奈杀人制止,再加上自告,想也知道不会有大问题。”
“但古来自有律法,本官也无法判你无罪,不知徒一年谢兄认为如何啊。”孔县令脸上依然保持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谢燕北刚想回答,便看到跨入偏厅的宋瑶光,已经脱离绑缚的他快步站起来,“宋小姐来了,真是让你受了惊吓,都是在下的错。”想将宋瑶光请到座位上坐下,很是狗腿。
宋瑶光入了门,柔柔给知县行了个礼,孔县令轻轻点头让她坐下说话,宋瑶光便坐到了末尾的位置上,蓝玉与云豹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
谢燕北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自顾让小厮给宋瑶光上茶,又说了些自己与孔县令聊天的话,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