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光站起来,她个子比林夫人高,站起身来便好似俯视着她。
林夫人抬头看走近她的宋瑶光,逆光的她仿佛择人而噬的妖魔。
宋瑶光声音变得更低,“想要信也可以,听说我的嫁妆被林府弄丢了,我想或许不是丢了,是你林府监守自盗想吞了我的嫁妆,做了一出戏给外人看的吧!”
听她说完,适才还觉得宋瑶光有些可怕的林夫人直接气得倒仰,强烈的愤怒从心中涌出,她大喝一声:
“你里应外合还敢倒打一耙。”
说完手一抬一个巴掌便打过去。
蓝玉大惊,大呼一声“小姐!”便扑过来抓林夫人的手,无奈速度太慢,只抓到袖子。
宋瑶光却轻松接住她的手腕,用力握着不让她抽回手。
于嬷嬷看到夫人被宋瑶光钳制了,也慌张喊:“夫人!宋氏,你快放开夫人!”
说着想过来拉宋瑶光的手,蓝玉这一次反应极快,伸手一抓,挡住了于嬷嬷的手,等二人转过来,却见林夫人只是在听宋瑶光说话。
宋瑶光借着抓手腕的动作凑近林夫人轻声道:“路郎,一切皆为天定,兰儿心悦于你,唯望路郎怜惜……你说,若是林氏一族中的人看到这些信,会有怎样一番热闹。”
那悦耳的声音此时有如魔鬼的低吟。
林夫人好不容易将手抽了回来,手腕上已是一片红痕,于嬷嬷挣脱开蓝玉,赶忙上前帮她揉捏,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
“哎呀,如此娇嫩,果然需要怜惜呢!”宋瑶光的阴阳怪气气得林夫人心口疼。
紫依总觉得夫人现在的样子好似万事无忧、有恃无恐一般。
可她明明面临着休妻与娘家落难的困境,如今婆母气势汹汹跑过来,她也不惧,反观林夫人虽一副凶样,可怎么看都是色厉内荏。
林夫人一口气堵在心口,只想快些解决信件的事情。
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林夫人忙挥退了嬷嬷和紫依紫悦,蓝玉不愿出去,宋瑶光轻声一句:“她不敢对我如何,快出去。”蓝玉只得不情不愿出去了。
出了门还不愿意关门,于嬷嬷知道林夫人今日过来寻宋瑶光是为极为私密之事,狠狠瞪了一眼蓝玉后紧紧将门拉上,亲自站在门边让他们离远些。
蓝玉不愿远离,在门外喊着:“小姐还伤着,万一夫人发狠伤了小姐怎么办!你休想撵我走。”适才幸亏小姐手快,否则便要被甩巴掌了。
于嬷嬷骂骂咧咧,与紫悦一起推着蓝玉离远些,紫依站在一边劝说两方,蓝玉抱着廊下的立柱如何也不离开。
于嬷嬷怕吵到夫人让她更烦,用力拧了一下蓝玉的腰,才剐了她一眼不再继续推搡。
房中,林夫人脸上狠毒,心中有些胆怯了,“你如何才能将信还给我!”
宋瑶光也不啰嗦,不再扮出那份柔弱样儿来,眼神冷了下来,她挺直了身子直接将条件摆出来:“把我的嫁妆还我并给我和离书,信马上就可以给你。”
“你的嫁妆!”林夫人觉得宋瑶光好像不是原来的她了,可一说到钱财,她便心跳加速失去思考能力,“你的嫁妆是被人偷走的!不是我林府扣下的!你一个贱人如何能让我掏银子!”
宋瑶光不管她骂什么,她不爱与狗相争。
“这我可不管。”宋瑶光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份嫁妆单子,“你看,我的嫁妆可已经带入了林府,且我没有将之带出来。这便够了。”
反手一翻,又是一根簪子拿了出来。
林夫人一看到属于自己的财物,便立时大声喊起来:“是你!是你偷了家中的财物!”
这根簪子不是隔板柜里那根,而是她亲自放入私人库房盒子中的,是云凤宝玉十六件套中的其中一根簪子,若她只得了信,不应当有这根簪子。
可宋瑶光就是故意弄错拿出来的,此时她还转着这根簪子毫不心虚。
“哎~你可别红口白牙胡乱攀咬,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来的胆子和能力偷你的库房。都说了是有人给我的,这簪子也一同给了。”
宋瑶光凑到林夫人耳边轻轻说:
“你的路郎,就是路庭祈吧。”
说完好似觉得好笑,“哈哈,你俩倒是挺配,一个山匪,一个水匪!”
林夫人眼睛瞪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恐惧从内心涌现出来。
她……她是如何知晓的!
宋瑶光手中的簪子不停在她指尖转动,“给我这东西的人到底是谁呢,我想,或许那人与你有仇?你猜是不是你那路郎的夫人呢?或者就是你的情郎?他是不是想让你一无所有回心转意?”
林夫人又是一惊。
父亲是山匪从良,而路郎,是水匪。大家都是匪,谁不知道谁,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还少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