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军那已经不成样子的散兵线中的军官和下士官,这個时候也反应过来,纷纷开始执行土师喜太郎的命令,挥起了步枪,指挥刀,连打带骂的收拢部队,拦阻向后退却的日军士兵。
日军的特性在此时也体现的淋漓尽致,日军一般部队的训练未必有多精良,但是军官和下士官的组织能力和对于命令的执行性却是极强。
原本已经岌岌可危,有自行溃散之危的日军,在这些军官和下士官的组织,收拢和拦截之下,总算是在行将崩溃的边缘及时刹车,得到了控制。
当然,在一片混乱之中,日军原有的几道散兵线攻击队形不但已经远离了被顶在前面充当肉盾的俘虏,各条散兵线也彻底乱掉,六百多名日军官兵或者几十一群,或上百一伙的猥集在一起,有的扎堆,有的分散,已经谈不上什么攻击队形。
土师喜太郎看见部队已经得到了控制,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攻击队形已经彻底乱掉,不过只要部队没有失去秩序,那一切就还好办。
只要将部队控制住,让部队追上前方的俘虏队形,将那两百多米的脱节距离追上,并将刚刚的多行散兵线式战斗队形改为单行散兵线,以一条散兵线紧贴着俘虏的队形前进,那攻击部队就会在纵深几乎为零的前提下与那六百多名中国俘虏贴在一起,融为一体。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只要前方阵地内的中国军队还顾忌着误伤俘虏,那与中国俘虏混在一起的自己麾下官兵就定然不会受到什么伤亡损失,而等到借助这些俘虏肉盾的掩护贴近中国军队的阵地时,就是决死玉碎攻击发起之刻!
很快,控制收拢住部队后,土师喜太郎的决死玉碎之情再次涌上心头,遂横眉怒目,凶光四射的看着前方的俘虏,狂奔了两百多米至俘虏后方,大吼道:“所有人,呈单行散兵线,重新整队,与俘虏队形并作一处,向前攻击!不要和俘虏的队形脱节!和他们搅在一起!”
随即,土师喜太郎一阵狂奔,率先追上了俘虏,嘶吼着一手提着冲锋枪,一手抽出了指挥刀,先是举起冲锋枪,随意而胡乱的向俘虏人群中打了几轮点射,射杀了七八名国军俘虏,又狰狞着脸咆哮着挥刀连砍死了四人,随即高举起血淋淋的军刀,再次癫狂的吼道:“勇士们,冲上去!冲啊!杀光中国兵!报效天皇陛下!”
土师喜太郎的身先士卒与劈杀俘虏时的血腥和疯狂的确给其余的日军打了一针强心剂,这样恃强凌弱,砍杀俘虏的方式虽然极不光彩,可对于这群鱼腩的辎重兵居然有奇效。
许多日军士兵见此居然受到鼓舞纷纷提起勇气不再退却,而是继续前进,日军军官和下士官见状也喊杀着挥起军刀,带领着各自收拢的日军士兵,紧随土师喜太郎向前冲去。
恰在日军将要重整队形,向俘虏队形靠拢以继续冲击之时,突然,一阵不同于重机枪弹破空声音的,更为剧烈的呼啸声传了过来。
随即,一阵接着一阵,一轮接着一轮的爆炸弹花接二连三的在日军尚未完成整理的混乱队形之中炸开。
轰轰的爆炸声中,日军队形中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颗颗炮弹从日军的左右两翼同时落下,在日军的队形中炸开,迸发出了密集的弹片,而日军混乱不堪又颇为密集的队形又进一步的增加了炮弹的杀伤威力。
一轮轮炮弹准确而又迅速的炮弹无情的砸在了日军头上,劈头盖脸的横扫过去,顿时,弹片横飞,残肢乱舞,如细雾般的血雨腾腾升起,犁出了一条条血肉胡同,各种残肢断臂,石头沙土和残缺的血肉混杂在一起被气浪卷入空中,惨叫声和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当真是一发炮弹,一发血水。
刚刚遭到了从天而降机枪火力打击的日军惊魂未定,就再次被毫无征兆打来的炮弹所覆盖。
在狭窄的交通壕中,何炜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打的好。”
在何炜所处的交通壕内,一营步兵第二连的三个60毫米迫击炮班和特务连的一个迫击炮班的炮手们正以最快的速度装弹射击向日军猛烈开火,八门法国布朗德式60毫米迫击炮不断的将1326公斤重的爆破榴弹投射向日军。
而在何炜所在交通壕正对面的另一处交通壕中,一营步兵一连的三个60毫米迫击炮班,六门60毫米迫击炮也在以急速射猛轰日军。
日军突然遭到的炮火轰击,正是这十四门60毫米迫击炮组成的小迫击群所为。
在傅琛指挥的重机枪超越射击将日军打的伤亡惨重,行将崩溃之时,何炜率领特务连和一营的步兵第二连沿着连接日军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的左翼交通壕包抄迂回至日军左翼,一营的步兵第一连则也同时沿着右翼交通壕壕包抄到了日军的右侧。
而何炜刚刚率部迂回到位,就观察到已经被重机枪超越射击火力打的行将崩溃的日军有重整旗鼓,继续攻击前冲的态势。
见此情形,何炜断然不会让日军如意,且何炜又见日军当时的散兵线攻击队形已被打散,并已与前方的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