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辈奉命率部担任半壁山守备,那以半壁山为中心及两侧江岸的地幅,自是我突击总队的防区。”
“可打仗不能顾头不顾腚,在半壁山的后方还有大批的湖网地带和山头等纵深阵地,此等地带亦十分重要,可说是半壁山阵地的纵深与后路,我想把这里交给马前辈,还请老前辈帮我!”
何炜的言辞极为恳切,看向马骥的眼神亦十分真诚。
对于半壁山及其附近的防御部署,何炜已有腹案,突击总队的主力部队将部署在半壁山和两侧的江岸浅近距纵深地带,但后方以及湖网地带的广大纵深亦也非常重要,半壁山后方的广大湖网纵深地带可以说是突击总队主防区的后方屏护,也必须要严防死守。
而当下何炜唯一能指望的上能给自己看住后路的部队,也就只有马骥的第三八五旅了。
也正因如此,何炜才向马骥发出请求,希望他的第三八五旅能够将半壁山阵地后路的防御担任起来。
当然,何炜无权,更无法以命令口吻要求马骥的部队给突击总队看住后路,毕竟,他只是半壁山阵地的指挥官,所能指挥的部队只有突击总队和配属给他的重炮兵营与高射炮连,与马骥的第三八五旅理论上说是平级关系,况且要是从军衔来论,马骥还是一个少将旅长,他何某人却只是一个中校。
对于何炜的谦恭态度,马骥这名年过五旬的沙场老将和蔼的笑着说道:“自该如此,责无旁贷。”
何炜露出了感激的目光,向马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解决了半壁山防线的后路问题之后,接下来就是半壁山主防线的防御部署问题,何炜便将自己的防御部署预案和大体兵力火力配备想定下达给了参谋主任王元灵。
按照何炜的预案,突击总队的步兵第一营,炮兵营,以及配属给突击总队的胡日贞部陆军机械化重炮兵第十团第二营与黄调棋部七十五毫米高射炮连全部进驻于半壁山,利用半壁山上的永备式工事作为依托,构筑炮兵与步兵防御阵地以直接攻击控制江面和附近的陆地纵深地带。
突击总队的第二营与第三营则分别部署在半壁山左右两侧的江岸浅近纵深处,以防日军从半壁山两侧登陆,而第二营与第三营在半壁山两侧的浅近距纵深处建立阵地的同时,也要与担任半壁山侧背防守任务的第三八五旅建立联系和协同关系。
突击总队的指挥所和一应直属部队,则以半壁山作为中心进行部署。
这便是何炜对于半壁山一线防守的大致想定和预案,至于更为详细和更为具体的部署,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参谋主任和参谋处存在的最大作用,便是将何炜这个总队长从繁杂琐碎和具体的部署事宜中解放出来,作战方案的具体执行自有参谋处的军官参谋们根据何炜的想定来遂行处理。
待将布防事宜交办完毕后,何炜即着手准备渡江。
半壁山所在的江面水域几乎是整个长江江面上最为狭窄之处,从半壁上到对岸的田家镇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五百米,故而又有“一船过江十八桨”之说,意为从半壁山乘坐一艘小船过江,只需要摇动十八次船桨便能渡江过岸。
这一俚语虽有夸张之嫌,但也可以看出半壁上附近江面之狭窄。
≈lt;divcss=≈ot;ntentadv≈ot;≈gt;目前,日本海军的军舰还没有攻击到半壁山与田家镇一线的江面,因此国军在半壁山下也备有小型汽船用于南北两岸的水面机动联络。
这几艘汽船虽然不大,但每条船也能装上五十多人,于是,在马骥的帮助下,何炜带着传令兵陶黑娃与几十名海军部队伤兵一同上了一艘汽船,开向了对岸的田家镇。
上船之后,何炜便感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却见不算宽大的简陋船舱中已经挤满了几十名海军部队的伤兵,船舱的甲板上散布着或深或浅的黑色血迹,每个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满是鲜血,脸上也是一道道惨白的痕迹、
被弹片击中打伤的轻伤兵三两一组的靠在一起蹲坐在船舱的角落中,被打断了手脚的重伤兵则都躺在担架上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哀嚎。
虽然久经战阵,见惯了惨烈景象的何炜对这样的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可听到那些海军伤兵的痛苦哀嚎后,何炜的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正当何炜将视线转移到江面上的滚滚波涛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长官好!”
何炜转过头去,却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刚刚在半壁山下见到的那名浑身是血的海军少校,这名海军少校虽然满身都是鲜血和硝烟的痕迹,不过却身形笔直,在不断摇摆的汽船上站立的十分稳定,看样子不似那些哀嚎的伤兵一般受了重伤。
何炜随即对他回礼,点了点头。
海军少校又说道:“长官,我是海军咸宁舰少校大副雷中威,我舰于今日战沉,幸得长官的部队相救,我代表本舰全体官兵谢过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