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就有一批五十八师的部队从我旅的防区通过,其中有一个营长,据他们说他那一个营退下来的人连一个步兵连都没有,不可能还有支援我们的余力。”
“附近还有什么友军部队?”
“除了第五十八师,就是第六十六军的广东部队了。”
说道第六十六军,王耀武和周志道都沉默了,一方面,虽然大敌当前,但第六十六军是广东部队,和中央军之间毕竟存在着一些隔阂,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向他们提供增援,另一方面,其实就在昨天,五十一师已经向第六十六军发起了求助。
昨日的战斗,淳化的阵地一度丢失,而第五十一师在后方的预备队来不及前调,不得不向第六十六军要求援兵,第六十六军也害怕日军把淳化打下来之后从背后迂回包抄过来,因此紧急抽掉了第一线的一六零师第九六零团向淳化方向紧急增援。
当然,最后五十一师的预备队还是及时赶到,在血拼之后夺回了淳化的核心阵地,第九六零团也因此白跑一趟,可给六十六军带来的麻烦也不小,第一六零师将九六零团调出后,在汤山的前沿阵地防线便出现了一个空缺。
何炜的特务营和蔡如柏的第九五六团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补充到了汤山前沿阵地。
“罢了罢了,情况紧急,我亲自草拟电文,发给第六十六军的叶军长,只能再麻烦一下他们了。”
王耀武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志道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虽然给第六十六军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今天再麻烦人家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可毕竟军情紧急,军情第一,而且,周志道对自己的这位师长有着足够的了解,也相信王耀武有足够的情商和能力来处理好此事。
王耀武年少时因为家境贫寒,王耀武不得不过早辍学,跑到济南一家饼干公司当学徒,凭借聪慧才智,他很快就被提拔为正式职员并派到上海分公司工作。
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使得他有着过人的情商和察人观色的能力,别人送不出去的礼,他能送出去,别人拉不好的关系,他就能搞好,王耀武能成为黄埔军校第三期学生中的佼佼者与此种能力有着极大的关系。
很快,一封求援的电报,发现了第六十六军的指挥所。
前沿,第三零一团阵地
顶着枪林弹雨,三零一团代理团长纪红儒率领全团最后的预备队投入到了第一线的阵地,低姿沿着战壕穿行,四处都是阵亡的三零一团官兵,有的身首异处,有的粉身碎骨,丢光的手榴弹箱,被打坏的武器,和阵亡官兵的遗体甚至堵住了交通壕的转角处。
手榴弹盖和打光的七九子弹箱堆积如山,带血的绷带和急救包被扔的到处都是。
被锯下来的腿和胳膊,屎尿,被炸坏的军用电话,被复线和工字架一片狼藉的堆在一起,就连交通壕的底部也被官兵们的鲜血所浸透。
许多重伤兵在交通壕中缓慢的爬行,留下了一路的血迹,不时痛苦的哀嚎呼救,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够救治他们了,第三零一团的轻伤兵和卫生兵,担架兵全都投入了第一线阵地。
“长官,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谁来给我补一枪,求求你们了,给我补一枪,补一火吧。”
“你们这群王八蛋,受伤了就不管我们了,以后谁还给你们卖命。”
面对这些血战过后身负重伤的部下,纪红儒只能强忍着悲痛闭上眼睛狠心跑过,没有办法,战斗打到这种程度,所有能动的人手都已经投入第一线作战,面对这些手上的部下,身为代理团长,既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更要有一副坚韧决绝的铁石心肠。
纪红儒一路穿行,终于来到了阵地的最中央处。
这里是三零一团第二营负责守备的阵地,第二营的少校营长早在昨天的战斗中就已阵亡,在营长阵亡后理所应当的由第二营的上尉营附接替指挥。
可继少校营长阵亡后不过半个小时,第二营的上尉营附亦在战斗中阵亡,随即,按照战时指挥程序的接替原则,第二营下属的步兵第四连连长代理了营长一职,可惜,在今日日军的炮击中,第四连连长也阵亡,最后,代理营长的职务落到了二营下属的步兵第五连连长身上。
不到两天,一个步兵营即连续阵亡了三名主官,战斗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纪团附,伱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
三零一团二营五连连长周汉臣看着身边刚刚赶到的纪红儒大吼道,手上扣动的扳机却是死死不放,一挺三十节式重机枪不断的左右摇摆,向前喷吐火舌、一串串七点九二毫米口径重尖弹从枪膛中飞出向阵地前的日军扫射过去,粗大黝黑的冷却水筒上不时冒出蒸汽。
挂在机枪进弹口左侧,刻有沉着发射四个字的木制子弹箱随着连续击发的机枪不断颤抖,在机枪的三脚架上还沾着许多殷红的血肉和烂泥。
“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