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炜所设计的战术背心在这个年代算是十分先进的产品,但其工艺要求和材质并不高,使用当下一般军用装具的帆布材料即可。
关键是要尽快找到一个能大量快速出品的商家,军政部所属的被服工厂就不要想了,他们接受的都军政部的订单,现在全国战事正酣,各种军服,常服,战斗装具的订单已经挤满了各个被服工厂的生产线,何炜这笔小订单,恐怕是没有可能被接受理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城内找民间厂商订制。
正好,昨天军政部拨发的钱款也到位了,一个步兵营两个半月的军饷,还有一笔拨发给
“包子,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混沌,混沌,新鲜出锅的混沌!”
南京城的中心地段依然是热闹非凡,尽管日本海军航空兵每天都在加大对南京的空袭力度,城内外时常遭到敌军轰炸,但是南京城内的普通民众依然乐观的保持着他们的生活节奏,就如同平常那样生活着,甚至在精神上比战争爆发前还要幸福几分。
前线的具体战况,以及战略战术上的形势与变化怎么样,老百姓们并不清楚,不可能也不想了解,这些百姓都在用自己最朴素的价值观来理解这场战争,他们只知道,国家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全国的军队都在赶往淞沪地区,报纸上每天都是大捷的消息和英雄人物的战斗壮举。
他们只知道,自己国家的空军不断在南京上空重创日本人的飞机,一切的形势都是那么美好,在百姓看来,自己的国家胜利指日可待,中国人扬眉吐气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可是何炜却知道,再过几个月,这里将变成一片炼狱,穿过人群,走在热闹的街市之中,何炜感觉不到这片人间烟火气的哪怕半点美好,只有悲伤,阴暗和一丝丝的恐惧,他上辈子是雇佣兵出身,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活儿,死亡,他是不怕的。
但他在这街道上走着走着,各种负面情绪和恐惧情绪充斥着他的心头,这种情绪,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来自于对文明毁灭和疯狂嗜血残杀最原始的排斥,这街头巷尾的人,有几个能安然的在那场劫难之中活下来?恐怕是五不存一,十不存一乃至更多。
而自己穿越来的这具肉身何炜,如果不是被另外一个附体,他原本在历史上的结局如何,何炜也并不清楚,但何炜可以肯定的是,会有极大的概率以一名野战部队基层军官的身份,战死在晋北或者山西大地,像无数的弟兄那样,血洒疆场,战死他乡,永远回不到自己的东北老家。
何炜身边的小传令兵陶黑娃却是很兴奋,这个从小便在土里面刨食吃的农村孩子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可能是看出了何炜的异样,陶黑娃对何炜关切的问道:“排长,你怎么了?”
经过了一场场的生死劫难之后,陶黑娃和许多老六连一排的弟兄们一样,依旧习惯称呼何炜这名已经晋升为少校营长的老长官为排长。
何炜摸了摸陶黑娃的头,收起了心中的不安情绪。
“你小子可别光顾着看热闹,我刚才教你说的话伱都记住了吗?”
陶黑娃点点头:“都记住了。”
何炜现在手里面不差钱是真的,可是他也不会傻到有钱到处撒,这次订制新式战术背心也一样,虽然资金充足,但是他还是想能少一分是一分,他这么做,可不是想学某些军官那样中饱私囊,而是在为自己这支小部队长远打算。
虽然何炜现在名气很大,可他这个特务营,本质上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而独立的单位,南京这一战,他手下这些弟兄必然有很多伤亡,等这仗打完了,伤兵要养伤,死了的要想办法给抚恤金。
何炜根本不敢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本该负责这些事务的军政部,现在全国军队伤亡惨重,很多兵不要说抚恤金,死了之后连个埋他的人都没有,甚至许多中央军的老牌野战部队都是这个鸟样。
虽然军政部已经尽了全力,可很多官兵的确依然处在一个病了没人医,伤了没人抬,死了没人埋的悲惨状态之中,为了自己的部下考虑,何炜必须节省自己手中的每一分钱,当然,他还有更长远的考虑,他希望自己能带更多的兵,能掌握更多的部队,只要是兵就要大把的钱,手里有钱,也是自己以后掌握更多部队的基础。
于是,为了少钱,何炜策划了一个双簧,毕竟他现在是名声大噪的抗战英雄,知名度他来南京这几天已经感觉到了,既然有这么大的名气,那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何炜的办法就是,如果有商家愿意承接自己这单生意且认出了自己,自己就多说说好话,利用一下自己的名气卖卖惨,把价格给压下来。
如果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认识何炜这个人的话,那就由陶黑娃负责说些话提醒对方和他谈生意的是一名抗战英雄,到时候再多在对方面前讲讲何炜的英勇事迹把民族大义搬出来压一压,那价格想必多少会便宜一点。
何炜为了省下这点钱,害怕陶黑娃这个小屁孩不会见机行事说话配合,到时候一个人搭台两个人唱戏的事情就变成了何炜一个人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