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炜这时也用刺刀切了一片罐头肉,滋味果然不错,很香,一点也不腻口,尝上就知道不是掺了一半淀粉的半面罐头而是真的猪肉罐头,给何炜那满是窝窝头,咸菜旮瘩和炒米的胃口增添了一丝荤腥,
何炜闷了口酒,举起酒瓶,冲陈信生致意,说道:“陈排长,进口罐头你可能吃腻了,那我请你吃日本罐头,那个好吃,特别是从亲手打死的日本兵尸体上缴获的罐头,比什么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都好吃,我背囊里正好有一个日本兵的罐头,我传令兵背着呢,你们要是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就拿来了!今天就算了,要是这仗打完我们还活着,咱就再聚一起好好喝一顿,杀完鬼子,吃鬼子兵的罐头!老弟我小你一期,还得烦请陈兄的两门战防炮明日配合老弟我作战。”
陈信生说道:“日…日本罐头?”
胡兆武插话道:“陈排长,今早我营被突袭,营主力退却,何排长被炸晕,在尸体堆里醒来后独自一人打死了几个日本兵,就他一个人啊,安然返回阵地,又带一排打退了日军的一次攻击,想必是缴获了不少鬼子的物件。”
何炜淡淡装逼道:“不值一提,我被炮弹震晕了,等我在尸体堆里醒来,就冒出来三个日本兵朝我打枪,我跟他们反复周旋,用枪打死两个,还有一个被我用步枪打伤,最后那孙子叫我拿刺刀给宰了。”
“原来如此,何排长,之前多有得罪了,配合步兵作战是份内之事,那我就记着你这顿罐头宴!”陈信生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因为何炜是真正和日军血拼过的,还能缴到日军的东西,又都是黄埔正期生出身,几句话间,两人的那点不愉快也消弭于无形之中。
…………
一小瓶汾酒,两个罐头,几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全消灭干净,吃喝一顿,聊两句也就完事儿了,何炜等几个排长很快就返回了各自阵地。
谁都知道,今天这一顿,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喝酒,也许有人都活不到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