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从日军九二式重机枪枪口飞出的机枪弹打在一排战壕上,从一排士兵们的头顶略过,至少三挺以上的九二式重机枪肆无忌惮的在一排的肉眼视线内开火,以连续不断的三发断点射,封锁压制整个一排的战壕。
“趴低!趴低了!”
何炜把头伏在沙袋后,朝士兵们下避弹命令,可话音还未落,右侧就有一名挨着一班长葛贵财的二等兵被打穿了脖子,鲜血四处喷溅。
那名被打中的一班士兵捂着喷血的脖子,面向何炜的方向倒在了战壕里,汩汩的鲜血喷到了几个一班士兵的身上,中弹的士兵向后倒地,中正步枪还压在身上,士兵双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脖颈,瞪大双目,望着天空,颤动的嘴唇似乎想说出什么,脖颈处喉管蠕动着冒出一阵阵血泡,殷红的鲜血流过领子上破旧的二等兵布领章,又掺着壕底的扬尘泥土,把钢盔染成了暗红…………
在重机枪的掩护下攻击的日军步兵快速突击,从三百米处一路突进到一排阵地前二百多米处,接着,使用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的日军步兵分队的轻机枪组也停下脚步,在二百米外架设轻机枪,对一排的阵地打急促的短点射。
六点五口径的十一年式轻机枪弹,七点七口径的九二式重机枪弹,在一排的阵地前编织了一张密集的交叉火力网,战壕被打的土尘飞扬,幸好在日军攻击前一排的战壕上都堆好了沙袋,得以让一排士兵们低头避弹,否则只能往战壕里缩了。
“听我命令,不要乱动!”
何炜低着头,仍然在强调射击纪律,现在是日军压制火力的最高峰,日军的机枪火力既是为了压制一排,也是为了吸引一排开火。
日军步兵冲的越来越近,在一排战壕里甚至能听清他们的口令声,无形的压力和恐惧不断的迫近,增强,在战壕内扩散。
“砰”
十一年式轻机枪点射和九二式重机枪如鸡叫一样的枪声里,突然蹦出了一声中正步枪的闷响声。
何炜朝枪声的方向看去,只见的是一个一班脸色煞白的士兵扣了扳机,开了枪后傻愣愣的躲在战壕里发呆。
何炜怒道:“怎么回事?你耳朵塞驴毛了?!等我命令再开枪!”
一班长葛贵财和几个一班老兵急忙对本班士兵大喊:“不许开枪,谁也不许开枪!”
乱放枪的士兵被跟何炜不对付的那位一班副杨彪反手一个大耳刮子,接着一脚踹翻在壕里。
杨彪破口大骂道:“你妈了个臭x的,告诉你不许开枪还他妈开,你个新来的货是不是欠宰,你狗日的乱放枪就能勾起一排人乱放,信不信老子活埋了你,看个鸟,把枪捡起来!”
这名开枪的士兵是战前从
所幸,这一声枪响过后,何炜再没有听见其他人开枪,没有引发集体性的乱放枪提前开火,他重新把注意力转到了当面的日军。
随着日军步兵离一排阵地越来越近,距离较远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组不再连续开火,更靠前的十一年式轻机枪慢慢成为了日军的主要掩护火力,被压的抬不起头日军步兵的前锋,已经冲进了两百公尺以内,离一排阵地越来越近,每一个一排士兵都能看清日军步兵的肩部轮廓,战壕里的压力陡然增大,许多士兵极度紧张,心里的绷着的弦已经达到了极点,但碍于何炜的死命令,他们还在忍着不开枪,如果不是何炜的死命令压制,怕是得有一大半的人早就开了火。
何炜看着正面冲来的日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在他正前方,一个挥着军刀的日军下士官正弯腰向一排阵地突进,周围持枪的日军步兵皆以这名下士官为中心有条不紊的攻击前进。
何炜屏住呼吸,食指扣在了扳机之上,中正步枪的枪口直指一百多米外张牙舞爪的日军下士官……
八一五胜利日,来个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