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竭不断向后退,咬牙争辩:“你们想做什么!这是犯法的事情!强迫我难道就是你们富人不分青红皂白搜查的趣味?!”
“呵”
回应他的,是陶纨意味不明的冷笑。
医务室内一直没亮起灯,月光扑在他俊美冷淡的脸上,勾勒出立体挺拔的五官,深邃的眼眸轻眯。
造物主极其偏爱他,气质容貌皆为上乘极品。
“犯法?”
陶纨指尖轻点桌面,一声声的滴答声仿佛与柳竭的心跳声重合。
“你尾随并对未成年女性进行殴打,你说你构不构成?”
当然,他不构成也得构成。陶纨眼尾流露出不近人情的寒意,他会好好托人在里面照顾他的。
“什么殴打!子虚乌有的事情!别仗着身份权贵就血口喷人!”
柳竭知道,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清楚了,他这下可能彻底完了!
该恨谁?
恨有权有势的陶卿夏?
恨眼前这个强势冷漠的男人?
恨自己没能直接当场掐死陶卿夏,一命换一命?
还是该恨事件的源头。
柳竭停止了挣扎和狡辩,面如死灰地任凭保镖压住他的肩膀,精神恍惚。
他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对陶卿夏动手?明明他自己清楚,陶卿夏身后的陶家有多么强大
——杨枝枝!
被散发着酸臭味的抹布塞满口腔的柳竭又开始了剧烈挣扎,他不断发出呜咽的哼唧,双眼充血地瞪着陶纨。
以为他还想疯疯癫癫地为自己开脱,保镖们直接捏住他的后脖颈,柳竭白眼上翻,彻底昏死过去。
陶纨总觉得柳竭最后的反应很古怪,他看向他的眼中带着急迫与恨意。
那恨意隐隐约约不是冲着他的。
那到底是谁?
想不明白,陶纨也不去多想,陶家有他顶住,只要实力过于强大,所有的阴谋小动作都只是蝼蚁的不甘与嫉妒。
不过陶纨还是留了个心眼,命人前去调查柳竭的详细信息,着重他最近联络的人。
至于柳竭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疯癫男人,从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和柳竭的慌乱质问,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次的搜查抓捕闹得动静极大,陶纨丝毫没有要掩盖的意思。
以至于在外地谈事情的耿澈都有所耳闻。
最近公司里出现了有异心的人,他和唐轩宸顾不上别的,请了几天假,忙得脚不沾地。
刚想歇歇喘口气,就收到下属发来的照片和视频,以及整个事件的经过。
耿澈细细扫完,呼吸一紧。
他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陶卿夏那边就出了事,还是运动会啦啦队的缘故。
鼻间的空气变得稀薄,每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耳畔所有的声音远去,周遭的世界都开始模糊不清。
耿澈心脏处闷疼,自责疼惜与懊悔如滔天的巨浪,瞬间淹没他。
如果不是自己动了歪心思,陶卿夏也不会想要去报名参加,她不去也就不会被留下了排练,不排练又怎么会遇到这些事。
“耿澈耿澈你冷静点!”
肩膀被人扣住,耿澈猛地提一口气,剧烈地喘息。
他仿若即将溺死的亡徒,被眼前的浮木唤醒消极的意识。
唐轩宸心里也焦急,他虽然心疼陶卿夏的遭遇,但他也不能放任耿澈沉浸在自责的世界中。
他会活生生把自己熬死的,心里的愧疚会把他活活逼死。
知道陶卿夏对耿澈有多重要,也知道耿澈对她暗恋多年的小心思,就是因为知道,唐轩宸才担忧他。
好在耿澈抹了把脸,眼球充血,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唐轩宸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眼底的凶狠和戾气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个伤害陶卿夏的男人。
“收尾的工作我去就行,回去吧,别太自责耿澈,这件事谁也不想看到,谁也不希望发生。”
两人提前到的临市,出手果断狠戾,手段之残忍强势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瞬间歇了心思。
其他的合作方案也不需要耿澈亲自上门,唐轩宸的能力很强,丢给他不成问题。
“辛苦了。”
默默拍了拍唐轩宸的肩膀,耿澈面沉如水地快步离开,他订了最近的航班机票,不到一个小时便能到达唐市。
眼前浮现小姑娘哭泣到崩溃的画面,他心里堵得慌。
光是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听到那些阐述,耿澈心里一揪,不敢想象陶卿夏现在如何。
飞机准时抵达唐市,出了机场,耿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那家医院。
向前台询问病房号后,耿澈站在门前,看向紧闭的房门。
门前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