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陶卿夏这么想,毕竟这次叶燃确实比她二人动作快上些许。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蹲下身子,仔细侦辨,半晌摇头,声音低沉:“不是他,但确实有方璇门独有的布阵手法。”
没想到方璇门的手伸得这么长,陶卿夏面色沉重,眼底泛起阴翳,久久注视远处雾气腾腾的幽闭山林。
进入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红白灯笼挂在府前,幽幽绿火摇曳。
森然的府邸内鸦雀不生,陶卿夏与耿澈相对而视,没有贸然上前。
这时,尖锐刺耳的唢呐声由远及近飘来,敲锣打鼓欢迎接下来的重要时刻。
“这不是迎亲时候该吹的歌。”
细细听,才辨出竟是丧葬时才会吹的曲。
仰天唢呐发出一声急促的声响,宛若濒死的溺水者留给世间最后的凄惨呐喊。
下一刻,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下,阴森的府邸竟传出噔噔的窸簌声。
“吱呀——”
年久失修的厚重木门被推开,青色的烟气从府内一窝蜂地涌出,烟雾中,一坨黑影徐徐走出。
长尾在身后甩来甩去,身着红绿相间衣袍的鼠人喜婆现在门口,枯槁的爪子捏住胡须,红唇上翻。
“恭迎山神新娘进门!”
喜婆呲呲两颗发黄的门牙,提溜着豆大的眼珠,扬声道。
花轿被稳稳放下,抬轿的鼠人和身后死气沉沉的死尸动作整齐地下跪叩首,齐声高喊:
“恭喜山神!贺喜山神!”
藏匿在树上的两人屏气凝神,瞧着花轿倏然被从天而降的丝线缠绕住,眨眼消失在府邸门前。
喜婆清清嗓音,吆喝众人进厅堂用喜宴。
等所有人和鼠都进入,两人这才从树上跳下来。
陶卿夏摩挲下巴,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办法,耿澈就笑着俯身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
“这能行?”
他挑眉,即使面容蜡黄,也难掩他的张扬与痞气。
“包在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