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伊娜嘴角的笑渐渐消去,凶狠地张牙舞爪。
堪比鲨齿的锐利獠牙占据半张脸,唇瓣上翻,满口腥臭的口水兜不住,滴进身下一滩黑水里。
垂落的铁链下一刻崩得笔直,被剧烈挣扎扯动地咯咯作响,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耿澈默不作声地理了理衣袖,长指翻卷衣袖,露出腕骨和小臂,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淡笑。
“你帮我守住秘密,我继续给你送食物。”
捏住白手套随意扫了扫房间正中央的红椅子,耿澈缓缓落座,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脚尖在地板上有节奏地轻点。
刺耳的嘶吼声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相较纯正的人鱼血脉,塞伊娜这点本事,耿澈还不放在眼里。
想早早了事回去找陶卿夏,没想到被小人物识破了,耿澈扯扯嘴角,眼底涌上翻腾的暗雾。
早知道当初再早些追进来了,耿澈一时间有些感慨,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替代某个身份,而是以游客接近小妻子。
不过现在的事情有些麻烦,但耿澈不是个怕麻烦的人,死亡与威胁,他想塞伊娜一定想得明白。
塞伊娜确实很怵面前斯斯文文的男人,她从他身上嗅到了更为纯正的血统力量和威压气场。
掩下眼底的贪婪,塞伊娜收起呲出的锐齿:“合作愉快。”
她被副本力量控制在这里不得动弹半分,想反抗耿澈也不可能,除非……
眯起狡猾的眼睛,塞伊娜状似乖巧地缩在角落里,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后背脊骨隐隐作痛,但想到得到纯正血统后的日子,也不觉太过难受。
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贪婪,在耿澈眼里无处遁形。
他嘲弄地勾唇,狭长的眸子上扬。
贪婪是总不可能填满的无底洞,不仅路上的两脚兽会有,连低劣的物种竟也肖想。
耿澈意味深长地扫了眼乖乖垂头缩在一角的污染种,看似浑然不觉地颔首。
房门开了又关,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
原本垂头的塞伊娜徐徐抬眸,透过甲板,她仿佛已经看到威武雄壮的海皇前来拯救她的场景。
每个副本参演的小人物在副本结束后,便会被强制性送往洗刷厂,洗去他们在副本中的所有记忆。
重新被投放进副本的他们,只拥有剧情走向、节点任务和重要npc人物,重蹈覆辙最终死亡的结局,一遍遍感受鲜血从体内流干的窒息。
该同情吗?
耿澈无奈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塞伊娜不对他的血产生贪念,或许他还会坐观山虎斗。
现在,他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介意让这本就浑浊的池水更加黑。
站在房门前,意料之中地落锁,耿澈点点手背,心觉好笑。
任劳任怨地完成本不该完全属于他的任务,就是这待遇?
溜进尽头房间的人,本该是陶卿夏,她作为幌子,给玩家们传递一些模糊的错误认知,增添些副本难度。
这活让他做了,玩家也就少探索些东西,不用绕弯路便轻松得出30的剧情。
知道她是被自己气得不管不顾,耿澈还是有些心梗,难道这就是被压榨后还得不到相应回报的感觉?
耿澈不是死板固执的老古董,既然门走不通,还有窗户让他翻不是。
游轮在海浪上上下颠簸,不晕船的人也有些头昏脑涨,胃里仿佛住进了大海,翻江倒海,干呕不断。
天际彻底黑下来,乌云层层叠叠,时不时闪过条条惊雷,狂风呼啸,甲板上的伙计身披雨衣,搬运沉甸甸的木桶。
空无一人的驾驶室内,航向被悄悄改动,朝着不明的方向驶去。
船头破开滔天的海浪,呼呼向前驶去。
大风大浪天气,玩家只觉得脑袋里仅剩的清明也被摇匀了,吐得昏天黑地,却还不忘时刻保持警惕。
日光迟迟穿不破厚厚的云层,唯有准时准点跳动的钟表告诉他们,现在是下午一点。
白昼时间越来越短,黑夜气焰嚣张地侵蚀大半时间。
阴天里,敏捷的身影从甲板上一跃而下,操控水流稳稳地站在窗前。
又一惊雷乍现,刺眼的光线照亮房间内的景象。
男人静心瞧了会儿,才抬手悄无声息地破窗而入。
大床上的陶卿夏睡得酣香,隐去声息的耿澈满足地抬手,轻手轻脚地扫去一身寒气,里里外外把自己清理干净,才换上嫖来的小熊卡通睡衣。
又是陶卿夏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大概率也是买一送一的产品,面料是好的,就是尺寸太小。
束手束脚的偷感严重,长裤穿到他身上,竟成了七分裤。
荷叶边的无袖夏款上衣也短到露出肚脐眼,流畅的肌肉线条没进胯下。
厚脸皮地挤进老婆香香的大床,耿澈理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