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澈想要拒绝,在陶母飞速的行动力下以失败告诫。
客房内,他静静站在原地许久才走向浴室。
烟雾缭绕充斥在浴室内,陶卿夏无奈抱着怀中崭新的衣裳,坐在轮椅上,操控轮椅来到他房间门前。
房间隔音效果极好,陶卿夏侧耳倾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她屈起手指轻轻叩响房门,朗声喊他:“耿澈?你洗好了吗?我来给你送衣服,不吱声我就把衣服放门口了嗷。”
这衣裳是陶母要求她来送的,说对待客人怎么能随便让人家穿未清洗的套装,说着便把她哥陶纨衣柜里洗了却未穿过的衣服拿了过去。
面料柔软,确实比随手塞进客房里的套装要好上不少。
对于自己母亲的那点小心思,陶卿夏略知一二,想要拒绝又被她搪塞了几个理由。
收回神,陶卿夏又耐住性子在门口等了会,确定耿澈没洗好。
操控轮椅向前,她刚弯下腰,手中的衣裳还没碰地,在半路便被一双散发着热气的大手接住。
循着方向望去,陶卿夏瓷白的小脸霎时染上红霞,结结巴巴地翕动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穿在身上,微敞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微乱的黑发慵懒地垂下,他抬手随意地捋过额前的碎发,衣袖下滑露出腕骨。
“久等了,刚才在擦头发没听到。”
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水汽,面容清隼却内敛温柔,他淡淡一笑:“不过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没去吹头发吗?”
虽说耿澈的外套够大,但陶卿夏也不免被雨淋湿大半长发,正湿漉漉地披在脑后。
发根没湿,陶卿夏也懒地使吹风机吹干,她的长发又厚又密,吹起来有些麻烦。
也就只换了套舒适的居家服。
好似瞧出她眼底的想法,耿澈故作善解人意地开口:“我帮你吹?刚好我也要再吹吹。”
“不用麻烦你了——”
“我等下还要留下来蹭顿饭,夏夏和我说这些?”
说着,他主动上前来到她身后,推着轮椅进屋。
客房虽然鲜少有人住,但家政阿姨打扫得依旧不染尘灰。
从衣柜中抱出被褥铺在床上,耿澈制止住想要自己起身过来的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把人抱着坐到柔软的床上。
可能是他铺的床褥过厚,陶卿夏刚坐下,整个人仿若陷进棉花糖里,这床垫的舒适程度,更甚她房间里的大床。
空气中残留着沐浴露特有的清新青柠香,陶卿夏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久点,也会被染上这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夏夏喜欢玫瑰花吗?”
站在落地窗前,耿澈一眼便被窗外娇嫩鲜艳的玫瑰吸引,品种多样,不止有红似火的常规品,也有白玫瑰等。
微热的风从他指缝间渗出,耿澈站在陶卿夏身后,她则背对床沿而坐,闻言倒是跟着看向窗外的玫瑰,感慨道:“喜欢啊,我爸曾经从海外买下朱丽叶,栽种后发现土壤和气候等原因不适合,只能作罢。”
手拿吹风机的耿澈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温柔,温和的风流轻柔地抚过她每一根发丝,带着他指尖的温度,穿梭在其中。
动作细致,不时用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将打结的部分轻轻解开,陶卿夏在暖风中竟有些昏昏欲睡。
倏然,脸颊被人轻轻戳碰,她猛地惊醒,不明轻嗯。
“别点头,头发会被卷进去。”
确定温度适中,不会让她感到不适,耿澈柔声道。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从房檐成丝状垂落,室内一片温馨。
“谢谢啦,我就先走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陶卿夏与男生四目相对,心尖一颤,飞速撑着手臂就要下床。
“慢点”,耿澈忙舒几口气,稳定好自己情绪,亲自把人送出门。
等眼前的房门被人关上,他再也挡住波涛汹涌的情愫,露出略显狂热的痴迷表情。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小姑娘身上特有的香气,耳尖染上扭曲亢奋的薄红,那张俊秀温雅的脸旁上满溢着浓郁到偏执的爱意。
“玫瑰花”
梦里会反映出一个人真实的情感和喜好吗?
以前耿澈是不相信的,但经历那两次梦境后,他觉得或许这就是天意,既然宝贝已经和那个恶心的东西解除了婚约
陶卿夏刚出门就看到陶纨冷着脸站在客厅凝视着她,她不由瑟缩脖子,挂上讨好的笑,飞速向前。
“哥”,她本身就只能仰视陶纨,坐在轮椅上更甚,脖子仰得酸疼,“快洗个热水澡,妈妈煮了姜汤。”
良久没听到大哥回声,陶卿夏那颗心凉了半截,已经想象到每天陶纨用冰冷又谴责的视线盯着自己,欲哭无泪。
早知道这破天变脸如此之快,她绝对不要偷偷摸摸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