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翻身闭眼,保持着清醒,默默地等待,若今夜苏临哥哥没有进来,而是另外搭了个帐篷,就代表自己昨天做得太过分了,但若没有搭帐篷,而是写了一页的纸,那就还得继续观察,毕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苏临哥哥本来就很看重那些事。
但如果进来了,那……就代表还能再试试。
帐外的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苍白的月光照在苏临的后背,墨水已经耗干,纸也全部写尽,憎恨朱九勤没能发明圆珠笔的同时,苏临结束了一整天的高强度思考,他很困。
“李大人,我睡了,辛苦你了。”
“您才辛苦。”李啸林微微低头。
苏临点了点头,朝帐篷走去,走到帐篷前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要不要让李啸林再帮忙搭个帐篷?
但苏临转念一想,这个时辰,槐南应该已经睡了,而且搭帐篷可能动静大,也会影响其他人休息,自己虽然可以靠强悍的体魄露天休息,但被他们看见总归显得过于异常。
想到这,苏临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帐篷,帘子掀起的一颗,月光照在洛槐南柔媚白皙的睡脸上,散乱的秀发让她像一朵午夜的昙花,帐篷里充斥着她呼出的热气,与夜风融合的刹那,苏临好似嗅到了清澹的花香。
出神片刻,苏临钻进帐篷,在最边上,背对着洛槐南躺下,和衣而眠。
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明一切都如他所愿,但内心深处涌动的遗憾和失望,却如诅咒般挥之不去。
苏临无法判断自己有没有发疯,他只知道过去的自己绝对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就在他已经死心时,冰冷的蛇却如期而至。
它顺着腰开始爬行、摸索,如返回巢穴般轻车熟路,她灵巧地解开活结,游动、梭巡。
在咬住猎物的瞬间,苏临感到一阵眩目的恍忽,以及无以言表的虚脱感。
此时在脑海响彻的,唯有天尊玩笑般的声音——“疯狂并不是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