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善这样提议,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不一会儿就听杂乱的脚步声在房屋周围响起,来来回回杂乱无章。
还有哗啦啦往门上泼水的声音。
一股煤油的气味慢慢从门缝中渗了进来
沈草从炕洞里钻了出来,看着紧闭的房门,一颗心跳得飞快。
怎么办?
她现在要是出去,碰到人只能是个死。
躲在屋里,等会儿火烧起来,一样是个死。
还没等她想好,外面就有火石相撞发出的哒的一声。
这一声极其轻微,但听在沈草耳中,却像擂鼓一般被无限放大。
这是阎罗王催命的更鼓!
再也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小衣小裤,也顾不得外面还在下雨,更不管会不会被逮到,麻利的爬上炕推开窗户,从窗户跳了下去。
一落地就拔足狂奔。
然而她运气实在是不好,才跑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在高声呼喊:“在那儿!抓住她!”
沈草拼了命的跑,但后面沉重的脚步声还是渐渐逼近。
她现在年纪还小,哪里跑得过健壮的成年人?
没过多久,就被人揪着头发扯了回去。
拖到了何其善和二皇子跟前。
二皇子惊异的看着神沈草,看她满身都是漆黑的灶底灰,一拍额
头,呵的就笑了起来:“原来你躲在炕洞里啊,你可真会躲啊!一个首辅千金居然能躲到那里去,佩服,佩服!”
外面放哨的士兵急匆匆冲了进来禀报:“不好了,太子卫队的人过来了!”
何其善眯着眼,目光如钢刀,上上下下刮了沈草一遍。
他不确定沈草是否认出了他。
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如果沈草认出了他,在二皇子面前说漏了嘴,他可前功尽弃。
因此一步上前,在沈草后颈上一敲,沈草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把她丢进火里!”何其善冷冷道。
他看着沈草小小的身子被扔进那间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的房间,才带着母亲和二皇子一起急匆匆撤了。
他们刚刚走,厉泽安就带着人飞快的跑了过来。
他双眸血红,揪住了一名士兵,喝问:“她人呢?”
那士兵被厉泽安的模样给吓着了,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那间起火的屋子:“沈小姐在在里面。”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厉泽安已经不管不顾的朝火场里冲了进去。
侯勇花生等人一声惊呼:“殿下!”也管不了那么多,随着厉泽安往里冲。
太子殿下要是没事便罢,太子殿下要是有事,他们一样
活不了!
不如跟他一起冲,还能落个忠勇的名声。
过不多久厉泽安抱着昏迷不醒的沈草从屋子里出来。
侯勇等人也有惊无险的退了出来,赶紧拍掉身上的火星子。
看着房屋在身后轰然倒塌,几个人心里无比庆幸。
死里逃生,刚刚绽开笑容,然而转过头看见他们主子的脸就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厉泽安,冷得像一块冰,无数的波涛汹涌全都隐藏在冰冷的外表下。
而一双眼睛却血红,里面全是炽烈燃烧的滚烫岩浆。
他抱紧手里的女孩儿往前走,脚下不停,对侯勇丢下一句话:“集合太子卫队,给孤把二皇子的别院围起来!”
说完急匆匆上了马直奔他的太子官邸。
路上,他也顾不得沈草浑身都是黑灰,拉开衣服把她整个人贴身裹了进去,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又替沈草把了脉。
发现她脉息微弱,呼吸细到几不可闻,更是心急如焚。
回了太子官邸,叫了御医来,忙活了一夜,终于把沈草的病情稳定下来。
但也只是稳定,沈草依旧昏迷不醒。
天色渐渐亮起来,晨光染白了窗帘,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厉泽安一夜没睡,站在沈草床前
俯视着她,伸手在她微凉的小脸上轻轻抚摸。
他垂着眸,眼底看不出情绪。
身上还穿着那件火场里滚过,又包过沈草的衣服,一身的黑灰,一身的狼狈,
但他风姿卓绝,就算穿着这样的衣服,也只给他平添一种凌乱之美。
厉泽安缓缓转过身来,命令屋子里丫头:“好好照顾她,孤去去就来。”
说完一振衣袖快步出了门。
上了马,马蹄隆隆朝着二皇子的别院而去。
因为二皇子喜欢声色犬马,所以他的别院没在郊区,而是在闹市。
衣甲鲜明的太子卫队把别院围了一夜,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