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落到厉泽安手里,并被厉泽安果断处死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何其善。
那是康宁王的一个旧部,那人为了报答康宁王大恩,心甘情愿代替何其善赴死的。
真正的何其善则换了个身份,躲在了这里!
康宁王妃看到儿子来,赶紧招呼着他:“你来得正好,快洗手上桌,饭菜马上就好。”
何其善响亮的答应着,在木盆里又洗了一次手,坐到了餐桌前。
一会儿饭菜好了,母子俩边吃边谈。
何其善看向母亲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眷恋和依赖。
“放心吧母亲,该布的局儿子已经在布了,您就等着,最多三年儿子一定坐上那个位置。”
他说:“到那时候您也不必再这样躲躲藏藏的。”
康宁王妃笑一笑,满是欣慰:“我老婆子老了,随便在哪儿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何其善伸手握了握母亲的手背,感受着母亲真实的温度。
其实他能体会厉泽安那种失而复得再也不愿放手的心情。
他也是好不容易辗转几个时空才和母亲团聚。
为了这个愿景,他谋划得太辛苦太长久了,只希望能天遂人愿,他和母亲能长久安稳的在一起,让他
多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也让他能有机会实现母亲的愿望。
让母亲也能尝一尝做国母的滋味。
这一次他必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康宁王妃问道:“要母亲联系你父亲的旧部吗?让他们来帮你?”
何其善摇摇头:“还不是时候。”
“现在那位太子殿下气运如日中天,儿子得把二皇子扶持起来,让二皇子和他多斗几年,多消耗几年再说。”
他现在只能躲在暗处,像一只耗子一样暗搓搓的等待着时机。
何其善深吸一口气,看向母亲:“快了。”
二皇子已经上钩,今后就是他指哪打哪的一个棋子。
康宁王妃眼中洇出笑意:“我儿长大了,不需要母亲多操心了。”
母子俩其乐融融。
吃完饭,何其善服侍母亲洗漱,伺候她睡下了,才回到自己房间。
又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这一次他一点错都不能出,一切都要考虑周到,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把宝都压在侥幸上。
厉泽安沈草,等着,咱们的较量还早着呢。
……
这些躲在暗处的算计沈草和厉泽安自然是一无所知。
厉泽安亲眼看到了那
个假何其善,亲眼看到那个人的尸体,就把这个人这件事给放到了一边。
他和沈草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首先第一件就是给皇帝过寿辰,迎接莉佤的来访。
两国邦交无小事,不仅厉泽安对这件事上心,连郑太傅也重视了。
毕竟现在沈草是他的徒弟了,如果沈草输了,他脸上也没有光。
因此对上书房的各个学生都要求得格外严格,课堂上哀嚎一片。
而且他还特意去见了一回嘉怡夫人,和嘉怡夫人讨论了一下女学的教学内容,力争大周所有能在寿宴上现身的贵女,每一个都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天郑太傅就接到了嘉怡夫人的帖子。
嘉怡夫人想跟女学的学生和郑太傅的学生来一次比试。
闷着头学进步不大,只有让他们比试一下,知道自己的差距,才能知道该补哪儿哪里又该加强。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免得一个个骄傲得跟孔雀一样,还自以为学问已经做得很好了。
对嘉怡夫人的这个提议,郑太傅深以为然,便拍了板,约定在颐
和园进行这场比赛。
这一场比试因为参加的都是贵家子弟,自然引得各方关注。
消息传得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整个上层圈子就都知道了。
等到了正式比赛那天,各家家长居然都来观战来了。
明明是一场学生之间的交流,到最后竟俨然成了京城上流圈子的一场盛宴,比以前他们举办的什么赏梅会赏菊会都更引人注目。
颐和园真是处处衣香鬓影珠光宝气。
各位家长见面都互相夸着对方的孩子,又暗戳戳表示自己的孩子也不差。
已经从小孩之间的较量升级到了大人之间的较量了。
毕竟在孩子这方面没有谁愿意比别人低一个头的。
比试还没有开始,厉泽安偷偷的躲在一个视野最好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
边朝桌子边喝茶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