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相当于当面对质,朝朝心里就有些慌了。
她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演变到不受她控制的地步了。。
果然就听厉泽安问道:“母后,平南郡主就没有跟您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皇后一愣:“说了啊。”
“朝朝说了,她和沈小姐一起下井救人,一不小心割断了沈小姐的绳子。可沈小姐明明有两根绳子拉着,就算一根断了,不是还有另一根吗?一个小意外而已,又没有什么事,也值得沈小姐对朝朝下这么重的手?!”
厉泽安冷冷一笑:“一起下井救人……平南郡主好高尚的情操啊!”
朝朝快哭了,着急着去拉皇后的袖子:“姨母,姨母别说了,沈小姐多半不是故意的,我们回去吧。”
厉泽安看着皇后,叹了口气。
上辈子婆媳俩和睦友爱,连他这个相公都被抛到了一边,他吃醋的很呢。就盘算着这辈子可不能让他们婆媳关系太好了,要不然母后又该跟他抢媳妇儿了。
但现在该澄清的还是要给媳妇儿澄清了。
“可能母后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们并不是一起下井救人。”
“母后想想,如果能够,什
么人不能下井救人?非得要小草和平南郡主两个弱质女子下去?那些士兵是做什么吃的?”
皇后就怔了怔,是啊,她听朝朝说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又被朝朝给带偏了。
厉泽安将当时情况说了:
“……而且,平南郡主割的那一刀也根本不是无意的。”
厉泽安大概比了一下朝朝和那根绳子所在的位置。
“那根绳子不是在平南郡主的左手边,也不是在她右手边,而是在她头顶上方,平南郡主说是无意的,要怎样无意才能把头顶上的那根绳子割断?”
“来,朝朝你给我演示一下,当时你是怎么握刀的?”朝朝无言以对。
厉泽安继续冷哼:“沈小姐当时上来只给朝朝一巴掌,已经算是轻轻放过了,若是儿臣,非要在她脸上开一刀不可!”
皇后有些不敢自信的瞪着自己的外甥女:“朝朝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一条人命呢!”
厉泽安最后加上一把柴:“小草几次上下井,筋疲力尽,现在人还昏迷不醒,儿臣总不能把昏迷不醒的女儿给沈阁老送回去,不得已才把她带回来安置的。”
“人就在屏风后,母后去
看看吧。”
“我们吵成这样她都没醒,可见疲累到了什么程度!”
皇后疑疑惑惑的转过屏风看了,果真见沈草脸色苍白躺在那里,这才信了儿子的话。
厉泽安在屏风外道:“母后看看小草的手。”
皇后从被子底下拿出沈草的手,上面有新鲜细密的伤痕,还有洗不掉的泥土痕迹,这才是真正救过人的手。
走出屏风,皇后就看向朝朝的手,白白嫩嫩,没有一点瑕疵:“你还有什么说的?”
面对皇后质疑的目光,朝朝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姨母,朝朝错了,朝朝鬼迷心窍!
朝朝就是想着她来以后姨母会疼她不疼我,表哥也只带她不带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下了那个手!”
她哭得梨花带雨:
“朝朝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我去跟沈小姐说,我就跟她赔礼道歉。她伤好之前我都服侍她,给她当小丫鬟,任由她差使,好不好?”
说得皇后满心怜悯,把朝朝扶了起来:“傻丫头!哪轮得到你服侍沈小姐?!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改知道吗?”
朝朝那句怕姨母会疼她不疼我,戳中了皇后的心,皇
后安慰她:“姨母怎么会疼别人不疼你呢?说的都是些什么傻话?”
厉泽安冷眼看着,正要开口,听到外面花生在叩门:“殿下,供词拿到了。”
厉泽安走到门口,接过花生手里的供词,展开看看,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就知道这样!
然后把供词递给了皇后:“母后您这是朝朝的丫头宝珠招供的,请母后过目。”
刚刚过了一关,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朝朝霎那间脸色又苍白的像个鬼一样。
宝珠的供词……
皇后接了过去,看了一遍,不可置信的又从头看了一遍,转头质问朝朝:“事情竟是这样吗?你指使的宝珠去放火?你怎么能这样?!”
如果说朝朝只是一时嫉妒割了沈草的绳子,那还情有可原,可是蓄谋……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皇后对这外甥女失望透顶:“朝朝,你知不知道,放火,杀人,随便哪一条拿出来,你都要被推上绞刑架绞死的!”
朝朝抖着唇,铁证如山,她辨无可辨,只能哆嗦着唇一遍遍喊着姨母,希望皇后能原谅她。
可她希望注定会落空,皇后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