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将军大喜,他这部属简直太善解人意了!
回头就给他升职加薪去!
赶紧招手:“还等什么?尽管练起来!”
这下属站到场地中间,抱拳团团一礼,说道:“末将张敬,献丑了!”
跟着长枪一抖就凌空跃起,开始表演起了枪法。
口中漫声低吟:“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白纶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
周围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厉泽安看着有趣,“孤也来!”
便也提了一杆枪下了场,和张敬你来我往打了个不分上下。
宝珠在一旁兴奋的对朝朝道:“郡主您看,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为了哄您吃饭都亲自下场了,看殿下这么有心的份儿上,您就吃一点吧。”
豆蔻重重咬了一口肉,轻声道:“脸真大。”
桂圆“噗”一声笑,接了一句:“一盆装不下。”把沈草逗得直乐。
厉泽安在场上腾挪辗转,与张敬斗得酣畅淋漓,眼角余光暼见沈草
笑意盈盈,心里咚的一跳,手上不知怎的就失了准头。
张敬正好一枪杀过来,直直对准了厉泽安的脸!
周围众人齐齐一声惊呼,连张敬本人都变了脸色。
但长枪已刺出,劲力已发,要收手却也来不及了!只能叫“殿下闪开!”
眼看着就要将厉泽安俊帅逼人的脸开个窟窿!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跪坐在地上看演练的沈草腾起身子向前一扑,将厉泽安扑倒在地上。
雪亮枪尖闪着寒光从厉泽安鼻尖险之又险的擦了过去。
却也好在,没伤着他。
厉泽安被沈草一扑,重重摔在草地上,只摔得脑中嗡嗡作响,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茫茫然的坐起来,皱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左冲右突,却始终理不顺也想不明白。
众人尖叫着扑了过来,纷纷询问厉泽安怎么样了?
张敬满头都是冷汗,把枪远远扔了,跪倒在地上梆梆磕头,口中连连道:“末将该死!”
厉泽安甩
甩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张敬摆摆手:“没事没事,别紧张。”
“是孤要跟你比划的,即使失手了孤也不会怪你!”厉泽安很是大度。
张敬满脸感激:“谢殿下恩典!”
厉泽安看向正从他腿上艰难爬起来的沈草,极不愿意承认是这小不点儿救了自己一命。
但事实摆在这里,他只能不情不愿的道谢:“谢了啊。”
众人七手八脚把两人扶起来,上下检查了一下。
幸好这里是草场,地上都是柔软的草甸,厉泽安和沈草摔下去都是摔在草地上,并没有哪里受伤,算是虚惊一场。
沈草猛然跃起扑了这么一下,腿还有些软,索性歪在草地上坐着。
厉泽安也坐到了沈草身边。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便问道:“刚才在瞎开心什么呢?”
沈草抽出帕子擦着手掌上粘到的泥土草屑,也像刚刚的事情没发生一样回答他:“没笑什么,臣女在问豆蔻和桂圆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
“哦,那你的愿望呢?”厉泽安不关心桂圆和豆蔻有什么愿望,他倒是挺关心沈草的愿望的。
沈草想起破宫那日豆蔻和桂圆的惨烈,脸色微微黯然:
“我?臣女只愿天下承平,内无争斗外无侵扰,百姓安居乐业。”
如果没有那一场内斗,豆蔻和桂圆也不至于惨死。
厉泽安打死也想不到沈草一个小姑娘的愿望居然是这个,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假的吧?”
沈草奇怪:“什么假的?”
厉泽安失笑:“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正常的愿望不是该长高变美将来有如意郎君之类的吗?怎么会关心天下大事?”
沈草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说话了,只低头认真擦她的手。
厉泽安视线随着她帕子移动,看着她一下下擦着手上脏污,心中有一丝恍惚,仿佛依稀这场景似曾相识。
他们俩坐在一处,她手上做着事,似乎是在绣花,然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萦绕在他们周围的,全是温
馨宁静满足……
真是见鬼了,他怎么会有这种幻觉?
为了缓解心里的异样,厉泽没话找话:“笨死了,你这样怎么擦得干净?”
他让花生找了一点水来,顺手抽了沈草手中帕子,用水沾湿了再给她擦手:“看看,这不就干净了?”
把她小小手掌抓在手上,仔细看了看,问道:“没受伤吧?”
沈草摇摇头:“没。”想往回缩,厉泽安却把她的手抓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