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汤县令冷汗涔涔暗呼侥幸,幸好自己追上来了。
要不然,就得在君王那里记上一笔了!
此时正值腊月二十九,天气正冷,寒风呼啸,天空飘起雪花,一行人顶风冒雪往山上赶。
有路的地方就骑马坐车,没有路了就下马下车步行。
照例是靳芙蓉的人开路。
汤县令也带了一个老向导来,指引着众人往山里走。
汤县令以前听说过帝后恩爱,总以为不尽不实,是众人夸大的说辞。
结果,这一路他才真真实实感受到夫妻二字的分量。
玉真观距离平阳城直线距离并不远,天气晴朗时在平阳城城楼上还能看见玉真观的琉璃瓦反射出的点点阳光。
但实际上到玉真观的路又陡又难行,有几处甚至在悬崖峭壁中间,只有几根铁索作为道路,人必须踩着铁索,一点点攀援而过。
就这样艰难,厉泽安都没有放下过沈草。
从始至终,她好像长在他身上一样,被他背着抱着,护得严严实实稳稳当当。
汤县令越看越咋舌,终于忍不住又问花生:“沈将军,沈三爷不是娘娘的亲哥哥吗?怎么也不说主动帮忙分担一下?”
他观察着,沈二爷沈三爷从来没有对陛下说
过一句“我来背妹妹吧”之类的话,连表示都没有表示过。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这样冷漠,光劳累着陛下一个人,总觉得有点不近人情。
娘娘家的兄长都这样吗?怎么陛下也不怪罪?
汤县令有点想不通。
花生听了他的问话,拿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只答了他一句:“你是外人,你不懂!”
他们自己人都知道的,小殿下可以随便抱没关系。
至于皇后娘娘,有他们陛下在,别人都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汤县令这下才彻底服气。
一行人不敢停,打着火把走了一夜,走到天蒙蒙亮,终于到了系砀山主峰。
这里,离修在山峰之颠的玉真观还有两千阶台阶!
石梯一层一层,高高延伸到铅云重重的山顶。
汤县令走到这里已经喘得像条狗。
看着层层台阶只觉头皮发麻:“这修建的工匠是真了不起。”
沈筝轻轻松松的道:“走吧,一鼓作气爬上去!”
汤县令几乎崩溃。
沈二爷武功卓绝,当然没把这两千节台阶放在眼里,但他不行啊!
沈草在厉泽安怀里拱了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
厉泽安低下头来看着
她。
沈草道:“这些台阶我想自己爬上去。”
这一路上都是厉泽安带着她,她也看明白了。
自己明明对他已经没有了记忆,身体却很诚实,在他怀里很心安理得。
似乎觉得劳烦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沈草便知道,这个人说的肯定是真的,他们俩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所以最后这一段路,她想与他携手并肩一起走上去。
厉泽安眸光闪了闪:“好!”
沈草下了地,从靳芙蓉手里接过了儿子,背着众人给儿子喂了奶,又将他交给了厉泽安。
厉泽安单手抱着儿子,用另一只手理了一下沈草的斗篷。
低声道:“走不动了我抱你就是。”
沈草笑着点了点头。
勤哥儿看着父亲的举动,也探过身子伸过小手,在沈草领口毛领上拍了拍,嘴里喔喔两声。
沈草笑开,“怎么?勤儿也想背阿娘上山吗?”
捏了捏他小鼻子,宠溺的道:“你还早呢,等你长大了吧。”
厉泽安看了看母子二人,淡淡说了一句:“他没有机会。”
“他长大都没有机会。”
母子俩一起转过头看着他,厉泽安道:“他只能背他自己的媳妇儿。”
沈草给了她一个白眼。
一行人从山脚下慢慢往上爬。
厉泽安紧紧握着沈草的手与她并肩走在最前面。
两千阶台阶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
沈草踏上最后一阶,呼出一口气,看向厉泽安,笑容如花。
两人同时说道:“二千三百三十八。”
又默契的相视一笑。
上来之前都没有说过要数这个台阶,却又心有灵犀的一边走一边说把它数完了。
笑完了就看向面前的玉清观。
玉清观不大,却格外精致。
整个道观都是用汉白玉和琉璃瓦做成,没有用一点木料。
冰雪堆积之下,恍然如仙人之境。
厉泽安上前对着紧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