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气得头发直颤,脸都胀成了猪肝色:“你……!”
靳芙蓉匆匆过来交给了厉泽安一张纸条,又朝着沈草笑了笑,这才退下去。
厉泽安展开纸条看了,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将纸条夹在手里晃了晃,对赵老太太道:“您儿子在荆州娶的那位平妻姓齐,不姓厉,是荆州当地最大成衣铺老板的独生女。她家与赵老板是合作伙伴。”
“齐家姑娘当初嫁你家儿子做平妻是她家里的意思,不是姑娘的本意。”
沈草清凌凌的眼睛看向厉泽安手里的纸条。
这上面说的是她吗?
听厉泽安慢腾腾问赵老太太:“老太太不会也失忆了,连自己儿媳姓甚名谁都忘了吧?”
赵老太太张了张嘴,没说话,脸色却慢慢变了。
“……我这儿媳妇不是失忆了吗?失忆的人她说姓什么,我们就称呼她什么,这也没错啊。”
厉泽安点头,心头暖烘烘,在这件事上,他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了:“是,是没错,失忆的人她说姓什么就姓什么!”
“那好,姓什么就不提了,就再说说其他的。”
“赵老板让齐家姑娘过来伺候孝敬您,可齐家姑娘不愿意离开家乡,所以,他二人已经签了和离书,已
经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了。”
厉泽安眼眸渐渐冷厉:“这么大的事,你作为家里长辈不可能不知道!”
“赵老板带回来的人里根本没有他所谓的平妻、没有你所谓的儿媳妇!只有一个奶娘带着孩子。”
他加重了语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蹦出来:“老太太,你欺负厉娘子失忆,拉着人家伺候你,给你养老送终,使她一家骨肉不能团聚,你亏心不亏心?!”
这老太太,忒自私!
一番话说得赵老太太脸色大变,急促的喘息了两口。
看了看一脸震惊又懵懂的沈草,为了自己后半辈子,为了这四百万两还不完的金子,她豁出去了!
抵死都不能承认沈草不是她儿媳!
她必须巴住这姑娘不放!
否则她一个孤老婆子后半辈子依靠谁去?!
“你……你血口喷人!”
她指着厉泽安,满脸悲愤:“你们为了谋夺我家家产,随便弄一堆欠条来就说我欠账!”
“随便弄张纸条来就想撮弄走我儿媳,就想断我左膀右臂,你休想!”
赵老太太一扫先前的怯弱悲伤,精明之相毕露,咬着腮帮子恶狠狠问厉泽安:
“她不是我家儿媳,那她是谁?难道她还是当今皇后娘娘不成?”
厉
泽安这回才真心的笑了:“老太太世事无绝对,万一她就是呢?”
“她是皇后娘娘?”赵老太太都气笑了:“就凭你说她是?”
厉泽安也笑了:“对,就凭我说她是!那她就是!”
“你算老几?”老太太气得口不择言:“她要是当今皇后娘娘,我我我……我敲锣打鼓我满街转给你道歉!”
“行!”厉泽安点头:“老太太要说话算话!”
“还有,我算老几?好叫老太太知道,我是这天下之主!”
照厉泽安的脾气,他是不屑于和这样一个老太太费口舌论长短的,可他不说,又怎么能让沈草去想这些问题呢?
主桌上唇枪舌剑,另外一桌沈筝沈钟玉在头碰头窃窃私语,沈钟玉道:“二哥,你说小草以后想起来了,咱们家她会第一个想起谁?”
这个排名好像很有必要争一争。
排名的先后决定了谁是妹妹最难忘最重要的人!
沈筝傲然道:“当然是最先想起我啊!她风流倜傥天下无双的二哥啊!”
沈钟玉呸了一声:“你再好看,你能有钱好看?肯定是想起我!我送钱给她花!”
“切,小草是那种浅薄的人吗?她肯定是最先认出二哥!”
沈钟玉正要驳斥他,靳芙蓉端着碗
过来了。
挤开了原本坐在那儿的侯勇,大刺刺坐下来:“你们都别争了,娘娘肯定最先认出我!刚刚娘娘都对我笑了。”
两兄弟一起朝靳芙蓉翻白眼。
说到这,听主桌上似乎吵起来了,众人都停了说话看了过去。
听到赵老太一气之下说沈草不可能是皇后,就都乐了!
沈筝反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闻言冷笑一声,提高音量说道:“老太太你这赌注不够大,应该穿花布小褂,涂红脸蛋子去外面跳一曲秧歌才对。”众人哄笑。
“好!”厉泽安指着沈草:“老太太敢不敢赌?”
“倘若她是大周皇后,老太太就穿小褂儿跳秧歌去,另外黄某还能做主,免了你这四百万两金子的帐。”
赵老太太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