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朝,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御史触怒了皇上,被罚满门抄斩。”靳芙蓉突然说道。
“满门?!”花生一惊。
厉泽安从来没有这样暴戾过!
“嗯!”芙蓉皱眉:“沈阁老都出面劝阻,说娘娘若在,并不喜欢看陛下如此。”
花生只觉喉咙发紧头皮发麻:“那陛下如何答的?”
靳芙蓉:“陛下说,朕知道。”
当时厉泽安冷森森道:“就是因为朕知道,所以才这么做!”
“她如果不喜欢,就回来啊!回来阻止朕啊!只要小草在身边,朕就勤政爱民,做个贤明之君!她不在,朕要这江山社稷又有什么意思?!”
花生心中骇然,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在大殿上这么说?!”
靳芙蓉点头,心里也沉重之极。
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也跟花生是一样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头都砰砰乱跳。
明明天下太平,大周海晏河清;
明明外无侵扰内无灾祸,却凭空觉得这才是大周朝最大的危机!
花生咽了口口水,想到一件事,歉然的看向靳芙蓉。
他知道靳芙蓉是最喜欢磕帝后二人的糖。
如今,似乎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想些不入流的昏招了。
“宫女中不是有个司珍长得特别像娘娘吗?
如果实在不行……”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靳芙蓉凉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花生,我们朋友一场,我得劝你别玩火!你这样不是在帮陛下!”
如果一段感情随随便便就能替代,那对这段感情来说是一种侮辱。
花生愁肠百结:“那要是娘娘永远不出现呢?”
靳芙蓉也沉默了。
是啊,这要是娘娘永远不出现,他们陛下就要毁了!
当车帘落下,花生瞥向车里的那时候,喂奶的女子似乎有所感应,回过头看了一眼。
发现这个人自己不认识。
也有可能不是不认识,而是想不起来。
便又转过头喂奶去了。
摸着小孩柔软的耳发,暗自猜测着自己的身世。
她不是别人,正是外面找翻了天的皇后沈草!
林家村里,她以血献祭天下生灵,净化万物。
失去意识之前,她唯一的惦念就是南县。
所以极乐之门把她送了过来。
但因为消耗太过,导致她已然忘了先前种种往事,也不记得自己要来平阳城做什么。
喂饱了小少爷,轻拍着他哄睡,周老太太和袁少奶奶也送别了花生上车来。
看她轻柔的拍哄动作和脸上温柔的笑意,袁少奶奶眨着眼睛:“栗娘子既然想不起家人,又有奶水,不
如就留在我身边,给我肚子里的孩儿当奶娘吧。”
周老太太也觉得这主意很好。
于是沈草便同婆媳俩一起回了府。
下了车,袁少奶奶让沈草把孩子交给他乳母,由青枝带着她去安顿,自己则着急忙慌去看弟弟去了。
袁公子大冬天的在水里泡久了,那时间不觉得,一上岸就不行了,这个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
袁少奶奶又急又气,不出意外动了胎气,又要提前生产了。
周家这一下忙得人仰马翻,哪里还有心思细细琢磨这位新来的奶娘有什么不对。
沈草就这样糊里糊涂在周家安顿了下来,做了周家一名奶娘。
袁少奶奶于第二天凌晨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千璃,小名就叫晨姐儿。
头发还湿漉漉的小姑娘哇哇大哭,交到沈草手里,居然就奇迹般安静下来。
袁少奶奶虚弱又欣慰的笑:“我这两个孩子倒都喜欢你。”
五天后,袁少奶奶养得差不多了,袁公子袁博尔的烧也退了,周家上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袁博尔就过来看外甥女和姐姐。
他过来的时候袁少奶奶还在洗漱,房门紧紧关着。
乳母抱着宸哥儿站在门口等,看见袁博尔,笑着跟这位少爷搭话:
“姐儿的这位新奶娘就是救了公子的那位小娘子
呢。”
袁博尔脸色就变了:“啊……这……”
乳母看着这位爷笑:“要不是栗小娘子那一声儿,您还不知道要在水里泡多久呢。”
就把袁博尔说得脸都胀得通红。
他是个年轻小伙子,他要脸的好吗?
只想把这乳母嘴巴堵了!
偏乳母不识趣,还在喋喋不休唠唠叨叨:“您见了她,还是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耳中听的脚步声响,有人过来开门了。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