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带走了金阳公主。
金阳公主又拖走了芊卉。
三个人轻车简从素衣银钗,做民间寻常富家太太打扮,去那十里八村都有名的庵堂逛了逛。
平时上香祈福都在皇家寺庙的几个人终于有机会好好的与民同乐一回。
逛下来只觉得大有大的雄伟小有小的别致,倒是玩得尽兴而回。
皇后一回来就邀功一般把求来的平安符放到了沈草面前。
然后兴致勃勃的在里面挑挑拣拣。
感慨道:“乡里人真是朴实!本宫去大慈寺上香,添香油钱都是两千两银子起步,可那主持扣扣搜搜只给一个平安符。”
“人家净月庵那个主持,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就给了本宫这么一大堆!”
皇后又比又笑,眉目飞扬,只觉得往昔两千两银子都买不来如今这一百两银子的快乐。
“真不想回宫,真的,要是永远住在外面就好了。”
皇后瞅一瞅儿媳,再瞅一瞅抱在儿媳怀里的孙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其中一个平安符。
“这个,是挂衣服上的,可保平安保康健。”
算了,美好的日子总是不能长久,还是有一天享受一天吧。
“这个是照挂床头的,保夫妻和乐家宅安宁。”
“还有这个,这个得烧了埋进香灰里,保病痛不能近身!”
她又好笑的拿起其中一个,上面简单绣着鸡狗羊等六畜:“看这个,这个平安符可有
讲究,说家里什么牲畜个头大就挂在哪里!可咱们家连鸡鸭都没喂一只,该挂哪里呢?”
沈草心里一动,
家里个头最大的……
把那只平安符拿了过来:“既然没地方挂,就给我玩吧。”
皇后把这一大堆平安符显摆完了,冲着沈夫人得意洋洋笑了笑:“怎么样?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的没?”
沈夫人暗暗好笑,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娘娘想的甚是周到,没有遗漏的。”
看到沈夫人低头认输,皇后心里那个畅快啊。
她总算是赢了沈夫人一头了。
立刻吩咐相思:“快快,挂起来。”
却听沈夫人慢悠悠的,“其实娘娘还遗漏了一处。”
“哪处?”皇后把别院里每个角落都想了一遍,想不通自己到底遗漏了哪个地方。
“臣妾半年之前就让儿子弄了一尊和田玉的佛像回来,请大慈寺主持开了光,又在佛堂里供养了一个月,今天才把佛像请回来,在臣妾隔壁厢房设了个小佛堂。”
沈夫人道:“娘娘,您没给佛像请平安符。”
皇后就呆了:“……!”
“本宫第一次听说佛堂需要请平安符的!”
然后才想到,这一次交手,人家沈夫人又赢了!
她只是临时想到去净月庵求平安符,而人家沈夫人很久以前就已经去寺庙给佛像开光了。
不管是金钱还是时间,沈夫人都比她要花费得多。
也就是说人家的心意比她重!
皇后站了起来,脸色黑黑的:“本宫累了,要去休息。”
转身大踏步走开了。
心里恨恨的,发誓要把这一城给扳回来!
好在晚上厉泽安回来了。
厉泽安连夜过来,皇后心里老怀大慰。
觉得沈夫人在这一点上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自己。
佛像用的材质再好、开光的时间再长、花的钱再多,也比不过她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儿子更合儿媳心意!
厉泽安火急火燎,一回来就抱着媳妇儿不撒手。
沈草怀里原本睡得好好的勤哥儿哇的就哭出来。
沈草伸手推着丈夫:“你挤着他啦!”
厉泽安眉开眼笑:“好好好,我弄哭的我哄!”
有了上一次抱儿子的经验,厉泽安没有丝毫危机意识,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抱了过去。
谁说小孩难哄的?看他怎么顷刻之间放倒敌人!
结果那小家伙一个劲儿在他手上乱拱,闭着个小眼睛嚎啕大哭。
厉泽安手忙脚乱的哄了几下也不见好,头上冷汗就出来了。
“他怎么了?”
沈草看着好笑,伸出手道:“算了,把孩子给我吧。大晚上的别把大家都吵起来。”
厉泽安倔劲儿也犯了,拂开沈草的手:“不!我们俩我才是老子,可不能他说了算!不能惯着他!”
愣是不把孩子还给沈草。
“你睡你的,我去旁
边哄他!”
勤哥儿还是不依不饶的哭,把沈草房里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都觉得奇怪。
这孩子极好带的,还从来没有这么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