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善一直在九龙宝座后面的侧殿里冷眼看着龙座上的二皇子。
看二皇子把局面处理得一团乱,抿了抿唇暗道了一声蠢货。
招了招手叫过身边的人:“竹山,沈家人呢?”
他在官眷队伍里没有看到任何沈家的人。
没有看到沈夫人也没有看到绵绵更没有看到芊卉。
竹山惭愧的低下头,却又不敢不答:“回主子话,她们半路上被劫了。”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谁干的?查到没?”
何其善转过头来凶狠的盯着竹山。
这帮饭桶,连这样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竹山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来。
“属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兄弟们回来说劫人的有好几拨,正在查。”
“好几拨?!”何其善皱了眉,却也不是很在意。
沈哥老很会做官,也很会做人,即使批评别人也不会太过严厉,都给人留着颜面,所以人缘极好,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内外,有人帮他才是正常。
而何其善和二皇子的军队人数虽然多,却也不能完全保证京城每一处都在他们掌控之中,总有那么一些漏网之鱼。
有人出来劫人也好,只要有线索就好了,
“加紧查!把人查出来就
地正法,绝对不要留祸患!记住,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其善下令。
竹山暗暗叫苦。
查查查!上下嘴皮一碰说得倒轻松,怎么不考虑考虑实施的难度呢?
京城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七弯八拐犄角旮旯的房子那么多,茫茫人海要找几个小毛贼哪有那么容易?
不知不觉间,竹山对何其善这个小主子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恭敬了。
他有时候甚至都在想着,等着何其善功成名就,他也算对得起老王爷的嘱托,到时候他就拿一笔钱远走高飞好了。
还有钟老头。
钟老头是何其善的谋臣,何其善不在京城的时候就由钟老头代替何其善留在京城。要不要跟钟老头商量一下呢?
不商量吧,心中始终没有底,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好是坏。
可商量吧,又怕钟老头泄密。
竹山乱七八糟想着心事,大殿上的气氛越发紧张。
沈阁老已经被彻底激怒,一改平日里笑眯眯的温和弥勒佛模样,指着二皇子破口大骂。
二皇子哪里是受得气的人?被骂得怒火上冲脸色发青。
何其善在旁边看着觉得不好。
就怕二皇子忍不住,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忙向
离他最近的顾辛和平南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俩去劝沈阁老。
这两个是新投靠过来的,必须让他们在朝臣面前摆明立场,算是交个投名状。
平南王咳嗽一声,硬着头皮站了出去。
二皇子说了,只要他肯投靠这边阵营,皇后的位置就留给朝朝,
这可比厉泽安爽快多了。
因此平南王不顾平南王妃的阻挠,决绝的投靠了二皇子。
此刻便站出来劝架。
“老沈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未免有点太犟了!
说穿了,这也是他们兄弟间的家务事,咱们不好插手的!
他们兄弟两谁赢谁输,对我们来说不得一个样?
谁坐宝座不是坐呢?又没有落到外姓人手里!
以您的能力,辅佐谁不是辅佐?宝座上是谁都会尊重爱戴你,不一定非是自己女婿不可!你又不靠女婿养老,这么较真干什么?”
顾辛也硬着头皮上来:“是啊,沈大人,您看您都骂得这么难听了,皇上……哦不,宸亲王爷都没有怪罪与你,足见王爷心胸宽阔有容人之量,能担一国重任。”
沈阁老愤怒极了,一口唾沫就朝顾辛啐了过去。
又看着平南王道:“枉你还是殿下的姨父,居然做这种胳
膊肘朝外拐的事!”
平南王也怒了:“要不是你女儿横插一脚,我女儿早早就嫁太子爷了,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你家的错?”
沈阁老讥讽他:“王爷找不到怪的了!怪我女儿头上了?我女儿挡的路多了,又不止你家一条,怎么没见别人投靠贼子?认贼作父呢?”
就有朝臣裹在人群里大喊:“平南王,你这是想当国丈想疯了!”
平南王冲着人群喊:“你不想走得更高?你不想走得更远,那你十年苦读又是为什么?少清高了!本王没有儿子,只能依靠女儿,女儿的路被人家赌了,换你你不气?!”
沈阁老傲然道:“你要这么想那老夫也没办法了!谁叫我女儿这么出色,太子殿下就宠她,就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老夫也不是没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