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善举了手中的小瓶子来接罗婆子的血。
接了小半瓶,拿盖子塞好放到一边。
才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把药粉抖在罗婆子伤口上,迅速替她包扎好了。
他这一番操作镇得全场鸦雀无声。
被取血的罗婆子呆了,士兵们呆了,竹山更呆了。
罗婆子万万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倒霉了,居然还能更倒霉一点。
自己都已经失了这么多血了,满以为醒来就能被好好呵护照料了,却不料,又被取走了那么多血!
而竹山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原以为何其善过来是要对罗婆子进行一番安抚慰问的,怎么都没想到,何其善居然是过来采血的!
罗婆子实在受不住这个打击,两眼一翻头一歪又晕了。
何其善看罗婆子又晕了,轻蔑的哼了哼,吩咐旁边这几个士兵:“把人带回去吧。”
吩咐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走过竹山面前时,竹山隐约听到何启善嘀咕了一句:“两百多斤肉,才取她两斤血,能值当什么?还要死要活的,太小器了!”
竹山脸颊上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
何其善取了罗婆子两瓶子血,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的琢磨。
终于给他琢磨出一些门道来了。
他终于知道,经过了白玉蚂蝗的血和普通血液之间的区别了。
普通的血取出来很快就会凝固,而经过白日蚂蝗的血会永远保持流动的状态。
想想也对,只有血液保持流动状态,才能使僵硬的尸体活动起来。
得出这个结论,何其善略略有些兴奋。
这么说来,即使白玉蚂蝗不敢靠近沈草,不敢取沈草身上的血,他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达到同样的效果!
只要把沈草身上的血取出来。再加入某些抗凝固的药剂就可以了!
于是两天之后,沈草又被拉出去了。
这一次,皇后抱着小孙子呆滞的看着儿媳消失的门口。
这一回,她是哭还是不哭呢?
哭吧,万一儿媳又像前两次一样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呢?
说不哭吧,人又确确实实被拉走了。
以何其善对沈草的仇恨,拉走她总不会是客客气气请她去喝茶品茗,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胡思乱想,就一直看着门口,伸长了脖子等待。
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好久,门口始终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这恐怕不是好兆头。
她们住的这个
小黑屋其实也是个山洞,山洞壁上有一道小裂缝,是这个小黑屋唯一的光源和通风口。
这缝隙很小,比一个茶杯大不了多少。
早晨有光线从缝隙里进来照进来,落在左边的墙上,随着时间推移,到晚上就消失在右边,
皇后和沈草这些天也全是靠这个光线来判知时间。
眼看着天光渐渐移动,照射在了右边的墙上,又一点点慢慢消失,皇后一颗心彻底冰凉,心道完了,这下她儿媳真的回不来了!
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又哭了。
眼泪滴滴答答落下来,把孙子紧紧的捂在胸口,哇呜一声哭开了:“我可怜的小草啊!”
这一哭就收不住了。
想想丈夫在皇宫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想想儿子,
那天听七斤和元宵偶然说漏嘴,说二皇子派了军队要在半路截杀厉泽安,
也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平安顺利的回来。
再想想自己和孙子,
也都不知道自己祖孙俩落在何其善手里还能活多久。
如果是自己死了倒也罢了,毕竟享受了大半辈子荣华富贵,活得也够本了。
可孙子还小啊,他才刚出生,美好的人生才刚刚
开始,上天怎么忍心剥夺孩子的生命?
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孙子就这么和她一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一回太阳……
越想越伤心,简直哭得停不下来。
她哭得太投入了,听到铁门响,还以为是许氏来给她送晚饭,
便转过身去抹眼泪,抽噎着说道:“你把饭拿回去吧,本宫不吃,吃不下……”
身后没有声音,却从她肩膀处递过来一个小碟子,
上面放着几块精致的小糕点。
皇后随便瞟了一眼,有粉粉的定胜糕、有黄黄的豌豆黄、还有个白白的方糕。
皇后就哭得更厉害了,
居然给她吃这么好,这是最后的晚餐吗?摇着头道:“不吃。”
看到定胜糕就想起她儿子。
厉泽安临出发的时候皇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