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济深和尚举行祭祀仪式的时候,沈草还一无所知,对那个绝世美人还有好奇之心。
但今天知道自己即将会面对什么,也知道如果如果仪式进行得顺利,这个老婆子会再次活过来,就只觉得恐怖又恶心,连忙扭过头不敢再看。
何其善站到了供桌前面,开始喃喃的念叨祭词。
他无比认真虔诚的一项一项的进行着这个古老的重生仪式。
终于把仪式的流程都走完了,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他一边念着咒语,一边从供桌上拿起装白玉蚂蝗的罐子,走到了沈草的水晶棺材前。
他一眼都没有看向棺材里虚软无力的女子,只虔诚的把罐子捧进了水晶棺材里。
沈草眼睁睁看着那罐子离她越来越近,尽管她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头皮发麻,连呼吸都急促了。
何其善缓缓打开了盖子,将罐子凑近了沈草的脖子边,让里面的白玉蚂蝗爬出来。
他转头看着沈草,目光平静无波。
何其善就那么趴在棺材边,低头看着她,眼珠黑洞洞,仿若一口深井,阴冷得渗人。
他开口说话,语气平淡,仿佛说的只是今天天气如何、吃了些什么这
种无关紧要的话题,而并不是要残忍的剥夺人性命:
“你不要怕,放轻松。它们咬得不疼。一会儿你就睡过去了,你不要挣扎,否则影响效果。”
何其善太过了解沈草,知道她心软良善,便故意说话来绑架她:
“沈草,你要记住,这个是你欠我的!你不肯和我成亲,欠我一个家,你就得还我一个家,把我母亲还给我!”
沈草眼睛紧紧盯着从罐子里面蠕动爬出来的两只白色大虫子,身上鸡皮疙瘩冒出来一层又一层。
心里怕极了,嘴上就胡乱的说道:“何其善,我还真是佩服你,一个人居然能做那么多事儿!又要帮二皇子起兵造反,还要设计捉我来给你母亲换命。
现在居然还说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你要不要脸?我到底欠你什么了?欠你一个家吗?欠你一个江山吗?”
说到江山,沈草心中蓦地一动:“何其善,二皇子恐怕是你的傀儡吧?是你自己想做皇帝吧?”
看何其善脸颊肌肉控制不住的猛的一抽,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哈!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你母亲!你是我见过最虚伪最可笑的人了!”
“你……!”何其善被
沈草一句紧一句气得胸膛起伏。
扬起手就想给沈草扇过去,一眼瞥到旁边的白玉蚂蝗,好歹克制住了怒气。
“看在你要为我母亲换血换命的份儿上,本世子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何其善冷笑着看着两只虫子,紧张的盯着虫子往沈草脖子那边爬。
却见两只蚂蝗越爬越慢,到最后居然停了下来。
它们慢慢翘起头,似乎在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迟疑了几息,突然掉头就跑!
刚刚还慢悠悠一步一挪的虫,现在却在拼命逃窜,白白肥肥的身子拱起落下,跑得飞快。
有一只甚至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水晶棺的棺壁上,发出小小的“咚”的一声,听到都觉得疼。
摸索了一阵之后,两只虫调整了方向,刷刷刷沿着水晶棺材逃向了沈草脚边,
离沈草远远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动弹。
就好像沈草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般。
这下不仅仅是何其善懵了,连沈草这个受害者都觉得奇怪。
她一时间连害怕都忘了。
上一次济深和尚那两只白玉蚂蝗见到人就疯狂往上扑的,这两只这是怎么了?怎
么这么怂呢?
沈草只是单纯的觉得奇怪,何其善就慌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是沈草身上带了什么驱虫的药物不成?
可是不应该呀!
一来捉到她的时候,她还怀着孕,不可能在身上戴什么稀奇古怪的香料,
二来这两只虫是经过特殊培育出来的,世上任何一种驱虫的药物对它们都起不了作用。
就算是能杀死大多数虫子的盐,在白玉蚂蝗这里也是不起作用的。
那究竟是什么让它们吓成这样?都完全不敢靠近沈草了。
何其善不死心,用袖子裹了手掌,小心的抓起一只蚂蝗去挨沈草。
这一次他换了个地方,没有让虫去咬沈草脖子,而是对准了她的手腕。
他猜测沈草脖子上戴着那枚玉坠,或许虫子是怕那玉坠,所以这一次他就拿虫去咬沈草手腕。
但也不行!
还没有挨近,那虫就在他手里剧烈的扭动,拼命想要挣脱他。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