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个吧?”朝朝握着那一小绺头发,迟疑的问宝珠。
两人同时想到了其他地方,同时红了脸。
宝珠结结巴巴:“应,应该是吧?”
“都是身上的毛发,这儿确实也是没有见过太阳的,黄嬷嬷说的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两个人商量好,关紧门窗,把那一撮头发烧了,小心翼翼将那点灰烬装进了小瓷瓶里。
这一晚朝朝没能睡着。
又过了两天,傍晚时分,黄嬷嬷派人给朝朝递了个信息,
说黄河某处决堤,受灾情况有些严重,
厉泽安要在书房跟朝臣们商议如何抗灾赈灾,估计会在御书房呆到很晚。
朝朝心领神会,
黄嬷嬷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她几乎是在明示她,现在就是出手的绝好机会!
朝朝便带着一盅清淡爽口的龙井竹荪去了御书房。
她去的时机刚刚好。
朝臣们刚走,御书房里就只剩了厉泽安一个人,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年轻男子俊朗如玉身姿如松,认真专注的在埋头书写,灯光烛影下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朝朝心中砰砰乱跳,
一万头河马轰隆隆跑过。
好像她每见厉泽安一次,就会发现他比之前更俊美一分,
朝朝痴痴的看着厉泽安,眼睛都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一丝一毫。
轻轻挪动脚步走到了厉泽安身旁,默默的把那盅汤品搁到了他手边。
眼角余光瞥见宝珠已经快手快脚的往一根蜡烛里撒了粉末了,脸上就露出了羞涩的笑意。
按了按剧烈跳动的心口,
别急!
千万别急,不能跟上次一样!
要慢慢的来!
看那姓沈的就知道了,表哥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子,
所以她装也要装得云淡风轻……
厉泽安听到轻巧脚步声,又闻到身边幽香气息传来,
头也不抬,自然而然的发问:“怎么,又换熏香了?”
他以为是沈草来了。
沈草这段时间喜欢鼓捣香料,屋里熏香经常都在更换,所以厉泽安闻到不同香味也没在意。
又道:“稍等我一下,我得给父皇写个折子,把决堤的事跟他汇报一声。”
灾情损失多大,如何处置,后期如何赈灾安民,他必须第一时间在皇帝那里报备。
有请示有汇报,这是一个监国太子应该做的。
不能让皇帝觉得他什么事都自作主张,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也不能事事都去问皇帝,显得他很没用,
这中间的分寸,全看厉泽安自己把握。
“饿了那边有点心,自己去吃,今天芋泥酥不错,你尝尝。无聊了书架上找书看。”
厉泽安把媳妇儿安排得明明白白。
朝朝听到这些话,心中百味杂陈。
她何尝不知道厉泽安这是把她当成了沈草。
何尝不知道这些温柔宠溺的话语不是对她说的?
那股熟悉的酸涩又涌上了心头。
却更加坚定了要得到厉泽安的决心。
表哥现在之所以只看得到那姓沈的,全是因为还没有喜欢上自己的缘故。
只要表哥喜欢上了自己,那这些温柔体贴,这些疼宠就全都是自己的了!
“表哥。”她轻轻柔柔的开了口。
厉泽安听到她说话,吓了一大跳,手上毛笔一歪,刚写了一半的折子就报废了。
心头火冒三丈,扭过头来,没好气的看向朝朝。
“朝朝?你怎么回事?这么迟了怎么
还在外面晃?”
“你自己身子弱自己不知道么?
不好好保养着,你给谁添乱呢?”
朝朝少女心思,居然硬是从这些不耐烦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甜意来。
“表哥,你这是在关心朝朝吗?”
厉泽安就噎住了:“……!”
他明明是在嫌弃她好不好?!
还关心她?
关心她个屁,
这都听不出来吗?
看着手边这份划花了的奏章,心中很想骂娘。
他累了一天了,明明就快要结束工作,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却被这姑娘一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了。
心里真是……
想杀一万匹河马祭祖!
“有事说吧!这么晚了,来找孤有事吗?”
抬眼看到朝朝穿得极其清凉,
又瞥了一眼桌案上的汤盅,就沉沉叹了一口气。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