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上得益的人是谁,就是谁做的!”平南王声音极其冷厉,他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得益的人?
“咱们朝儿倒霉了谁捡便宜?”
平南王妃:“当然是沈家……”
她一声尖叫,随即自言自语:“是他们!”
“对!是他们!我朝儿倒了霉,就没有人跟她争那个位置了!除了们沈家,别人也没有这个动机更没有这个能力!”
平南王妃猛得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大声吩咐:“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进宫见娘娘!”
她脸色苍白眼珠子却乌沉沉,透着无尽的寒意。
“我要去告诉娘娘,沈家到底对我们朝儿做了些什么!”
“告诉娘娘沈草那贱人究竟有多可怕!”
“只要娘娘坚持反对,沈草那个贱人就想嫁进皇家!”
“本宫要釜底抽薪,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好!”平南王怒气蓬勃,“我们夫妻两一起去!”
两人很快进了宫,
皇后今天却有些反常,见了平南王和王妃这对姐姐姐夫也不如以前那么亲密了。
皱着眉一声不吭听完两人的哭诉,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平南王妃被这不痛不痒的三个字给打懵了,像一只突然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滔滔不绝的嘎
嘎声一下子就止歇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娘娘打算怎么办?”
皇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平南王妃,
不知道为什么,平南王妃总觉得今天的皇后娘娘和以前不一样了,
皇后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萧瑟,似乎什么都看穿了,又好像什么都放下了。
总之那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以前的皇后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冲劲,即使被秦贵嫔压制多年,也总在找机会反击。
是心中还抱有希望,眼里还有光的,
但今天看起来却是心灰意冷,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也懒得再去筹谋。
“本宫……”皇后斟酌着开了口。
“本宫知道姐姐姐夫的意思,但婚姻之事向来都是儿大不由娘。
你可见过哪个当娘的拗得过儿子?”
她这句话一说,平南王和王妃大吃一惊。
平南王妃嚯的站了起来,极度的愤怒让她忘了上下尊卑。
“娘娘,我是你亲姐姐,朝朝是你亲侄女儿!她如今遭受奇耻大辱,你就只有一句儿大不由娘?!”
皇后抬了抬眼皮,平静的与平南王妃对视:“那个刺客……”
平南王妃呼吸一顿,
在皇后洞悉一切的清透目光里,平南王妃节节败退,直到转开眼睛不敢和皇后目光接触。
想不承认,却又不敢不认。
呐呐道:“我……那是他自作主张……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那样做,更没想到,殿下会……”
更没想到太子殿下会不顾自身安危扑出来给那死丫头挡枪!
皇后轻嗤。
“姐姐,有因才有果,沈家那丫头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挑过事,是你们一直在逼她,要她死。”
“朝朝有今天,全是你们做父母的不积德!”
“你没想过皇儿会扑出来替她挡枪,那是你们事先没做功课!”
“我那儿子对她怎么样,全大周都知道,只有你们还看不到听不见!”
“知己知彼都做不到,还想打胜仗?做梦吧!”
她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语气朦朦胧胧。
下一瞬,又换了口气,提高声音叫进了女官欧白:“拟旨……”
平南王妃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皇后。
“太子伤重,命沈必清之女沈草以准太子妃身份前往侍疾,不得懈怠。”
女官恭谨应了,下去写旨去了。
平南王妃这下急了。
“娘娘怎么这样?”
“哪样?”皇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示意送客,
“我儿病重,她倒在外面逍遥快活,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就得让她去面前端茶倒水伺候着,让她和我儿
同甘共苦才是!”
平南王妃急得跺脚,
皇后这道懿旨一下,哪里是罚?分明就是奖励!
沈草以准太子妃身份去厉泽安身边侍疾了,她朝朝怎么办?
皇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水,上好碧螺春,清透碧绿沁人心脾。
“朝朝么?她现在确实处境艰难,这样吧,本宫把她接进来,让她进宫调养。”
“有本宫罩着,看谁还敢说三道四!”
“她还小,等这段时间风声过了也就好了,本宫给她指门婚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