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这女人故意的,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想也不想,哭着挥起巴掌就朝沈草脸上打去,却被厉泽安挡下了。
“郡主有话好好说,别坏了自个儿风度。”
暗示她,有别国贵宾在这里,做事别太过分。
太子殿下显然多虑了。
金乌赤日一现身,这几个贵宾眼睛里就只有他们的神使了,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
看见自家神使被沈草随随便便捏在手里,拼命挣扎都挣扎不脱,简直心疼坏了,
赶紧冲过来,跪在地上双手捧起,去接她们神使。
那两只刚刚积攒起一点元气,这一下子又消耗光了,被热娜阿依捧在手里,仍然要朝着沈草身边扑,要回那个那个藤箱子里面去。
只有在沈草身边它们才能汲取力量尽早恢复。
热娜阿依只能赶紧把它们俩恭恭敬敬的送回了沈草身上的小巧藤箱里。
又一直小心盯着沈草的手,生怕沈草心血来潮又去捏他们神使。
看刚才沈草抓两只鸟的熟练程度,一看就是惯犯了!
她们无比尊贵的神使大人,在沈大小姐手里可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朝朝含泪看着沈草。
沈草挺直腰背站着,眉眼如画气质清冷,身边有厉泽
安护卫着,热娜阿依又以公主之尊恭恭敬敬的围绕在她身边,
仿佛,她才是那尊贵的女王!
朝朝一直养在深宫养在皇后身侧,几时受过这种委屈和轻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就往外冲。
冲出暖香靡靡的船舱,沁凉的河风一吹,朝朝脑子里慢慢清醒下来。
她后悔到这儿来了!
扯心扯肺的后悔。
但不来也来了,不做点什么岂不枉费了她亲自跑这一趟?!
朝朝抹了眼泪,让人带路,悄悄去找到了吴妈妈:“把你们这儿那种让人睡觉的东西找一点儿给我!无色无味的那种。”
刚那个玫瑰春就是因为太香了,所以才被那两只鸟闻到,
她就吸取教训,拿无色无味的去,看那两只该死的东西还闻不闻得出来?!
吴妈妈就像踩到了老鼠一样跳起来:“郡主!郡主饶命!小的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少废话!赶快!”
朝朝威胁道:“再磨蹭信不信把你这艘破船给你烧了!”
吴妈妈愁眉苦脸:“没有就是没有,您就是把船连着老婆子一起烧了,那东西我们也拿不出来啊!”
朝朝身边丫头机灵,上前一步威胁吴妈妈:
“打量我们不知道吗?你们这种风月场
所厮混的老货最是狡猾了,谁都不想得罪,所以即使有也会说没有,快点,把东西交出来!”
朝朝点头:“你放心,本宫又不是拿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是想跟沈大小姐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你们有那东西,就拿出来吧!”
听她提到沈草,吴妈妈眼神中有凌厉的暗光闪过,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那抹暗光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半晌才磨磨蹭蹭拿了一个小锡壶出来,
“呐,就是这个,鸳鸯壶!”
吴妈妈演示给她看:“把手上这个红色的宝石就是机关,
不按它,倒出来的酒就没有问题;要是按着它,倒出来的酒就是混了药的酒,郡主别弄错了。”
朝朝一把将酒壶夺过,低头闻了闻酒味,对这种精巧的设计很是佩服。
“你们经常用这东西?”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吴妈妈赶紧否认。
“这东西贵着呢,一挖耳勺那么多点儿的药就要二十两银子,
有这二十两,老婆子都可以再买一个姿色不错的姑娘了,何必非盯着一个姑娘攒劲儿?郡主说是不是?”
朝朝也听出了吴妈妈的意思,忍着鄙夷让丫头丢了一锭银子给吴妈妈:“给给给,真是财迷星!”
吴妈妈接了银子,对着朝朝笑
得无比灿烂,
“郡主下回有需要还找老婆子啊,咱们这里价格最公道,童叟无欺!”
朝朝嫌弃的端了酒壶走了。
吴妈妈在她身后慢慢收敛起了笑容,
采买凑了过来,急切的道:“您怎么把药给她了?她是要去对付沈……”
吴妈妈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可能?”
“给她的就是普通的米酒,我怎么可能让她拿药去害沈大小姐?”
这艘醉花舫也是千秋一色的产业,也是杜一刀的。
而杜一刀的地盘上,又怎么可能允许沈草出差错?
“让人把这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