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其善这个人、和他会做假肢这件事儿,就是古潇湘心中最后的那点希望和光。
而在此之前,何其善还曾经带走过古潇湘,并且还和她在外面过过夜,
所以,何其善对杨英而言就是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拔出来毁掉了才能痛快!
在小草屋的时候他就想杀何其善了,但因为有厉泽安的人,所以他没成功。
如今到了潼城,他也观察了好几天了,
何其善有戒备森严的驿站不住,偏要偷偷跑出来租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总之,这就给了杨英绝好的下手机会。
所以他就来了。
来了一句话没有,举剑就向何其善刺了过去。
要死的人了,还跟他废什么话?!
何其善惊呆了。
剑光闪闪寒气逼人,闪电般直戳他的心窝!
而更寒冷的是那把剑后面杨英的那双眼睛,
阴森冷酷,一眼就能把何其善全身的血冷冻到结冰!
何其善还从来没有这样近的直面过死亡,一时间口舌四肢全都麻了,完全动弹不得。
未婶子那声尖叫刚刚出口,就看见一团松花色的东西从树荫里飞了出来,将杨英那一剑给撞歪了。
是一个绣着竹枝纹的、松花色香囊。
等到杨英收回剑,不管不顾又杀过来的时候,厉泽安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沈草刚刚买的那把短剑,和杨英缠斗在了
一处。
厉泽安身为太子,接受的是全国最好的教育。
连武功,也是学习的最正宗的少林功夫。
刚猛沉稳后劲十足,跟沈筝差不多可以打成平手。
这样的厉泽安,对付一个杨英绰绰有余,没几下就把杨英逼得退走了。
厉泽安看了看杨英离开的身影,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未婶子。
未婶子眉目轮廓是依稀跟记忆中的康宁王妃有那么几分相似。
他反正也是戴着人皮面具,何其善也不认识他,救了人,在沈草面前好歹挽回了一点纨绔子弟的面子和形象,便转身要走。
何其善赶紧叫住救命恩人:“壮士留步!”
“多谢恩人相救。恩人能否留个姓名?何某日后也好报答恩人一二。”
厉泽安连嘴唇都没有扯动一下,径直就走了。
就把何其善母子俩丢在那院子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一场刺杀来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杀人的不声不响,救人的也不声不响。
奇怪到了极点。
何其善母子一头雾水。
厉泽安本来已经向大门走过去了,但心念一转,
这是个极好的挑拨离间的机会啊……
便退了两步回来,纵身一跃飞回了树上,把沈草胳膊一夹,当着何其善的面跳下树走了。
他故意让何其善看不真切他手里的人是谁,他就是要让何其善去猜。
他知道人性的
弱点。
越看不真切的越会去好好琢磨,
沈草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她衣裙里很多都是这种生机勃勃的颜色,就惊鸿一瞥,已经足够让何其善联想到她了。
就让他好好儿去想吧!
想得越多越好!
还有那个香囊,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果然,他们走后,何其善就捡起了那个香囊。
厉泽安今天佩戴的这个香囊颜色和沈草那条裙子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就喜欢搞一些这种暗戳戳的小甜蜜,
没想到,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何其善从地上捡起这个香囊,端详良久,心中惊涛骇浪。
他隐隐约约猜到留在树上的那个人就是沈草。
心中对于沈家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沈大小姐真是随时随地都在监视着他!
他有一种自己已经是蜘蛛网上的小虫的感觉。
是不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逃不出这张网呢?
沈家把他看那么紧,究竟有什么目的?是真的如母亲所说,沈家想要借他的这个身份谋反吗?
何其善把香囊拽在手里越攥越紧。
转身对未婶子强行扯出一抹笑:“娘,这里不安全,我去安排一下,我们还是回驿站里住吧。”
“在潼城应该也住不了几天了,您就忍耐一下,等进了京城咱们再做打算。”
未婶子摇摇头:“没关系,娘都可以。”
她心里有些毛毛的,刚刚那
个年轻人相貌虽然普通,可总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尤其他临走时那个眼神!
虽然她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