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子穿一身墨黑纱衣,鞋帮上金缕银丝绣着海水云图,腰间香囊绣四爪金龙,不是太子厉泽安是谁?
厉泽安看着叶紫凝把沈草拖得跌跌撞撞,心中就十分不悦,一连下了好多拆门槛平路面之类的命令。
钱谦益在旁边站着,脑袋深深的勾下去,心道:“完了!这症状还比以前更重了!”
他们太子殿下更疯了!
前两天连他带花生黄豆都还以为厉泽安真的已经把沈家大小姐给忘了,
其实,震惊之余心里还是跟沈家兄弟一样,暗戳戳的觉得那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却不料沈草喝一回酒,她自己没有酒后露原形,倒把他们太子殿下的原形给逼出来了!
看那急不可耐冲上去那顿造啊……
他们当下属的都没脸说!
既然都露了原形了,厉泽安索性也就不再装了。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他就是把自己忘了都不可能把她忘了。
他之所以演那么一出戏,不过就是灵机一动想要以退为进罢了。
沈家人对他的戒备太深了,他不能逼得太紧了,
所以才得不退一步,让沈家先放松警惕,他再瞅准时机一击命中!
对于这棵草,他是志在必得的。
就是死
,他也要拉着这姑娘睡同一个棺椁的,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当然,如果能借此试探出那个姑娘的真感情就更好了!
结果,他懊恼的发现,他第一个目的达成了,沈家兄弟确实相信了他的表演,对他放下了一些防备。
但那姑娘就——
就好险没把他送走!
好嘛,他只退了一步,那棵草直接就退了九十九步!
他是装作不认识她,可那姑娘却能做到彻底无视他!
还当着他的面调戏那个青云派的什么鬼万骁!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天他在贵宾台上坐着,亲眼看见她伸手去点那个鬼万骁的喉咙!
那一瞬间,他一管子热血都快把头顶冲裂了,不管不顾就跳了下来,想去把万骁的那颗脑袋给拧下来!
她还没有那么点过他的喉咙呢!
冲到面前才看出了那姑娘的困境,顺手帮了她一把。
想到这里,厉泽安摘下腰间标志明显的香囊,丢给了黄豆,又从他手上取过一只普通松花色绣竹枝纹图案的香囊佩戴好了。
一扬头,呼一下转身下了塔楼,衣角飞扬迅速就消失在了钱谦益面前。
“孤也要去逛街!”
“孤也要给京城的亲戚朋友们带礼物回去!”
尤其要给他的
好二弟带点特殊的礼物回去!
两兄弟之间如何勾心斗角厉泽安都不生气,他一直都把厉泽仕当作磨刀石,越艰难才能把自己磨砺得越锋锐。
可现在,他似乎把厉泽仕惯坏了,他那好二弟居然都敢肖想他的小草了!
敢犯他的禁忌,就别怪当哥哥的不给面子了!
沈草对于太子殿下曲曲弯弯弯弯曲曲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被叶紫凝拖得昏头胀脑的拖到了驿站门口。
走得急匆匆的叶紫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草完全没防备,习惯性往前冲,一下子就撞到了叶紫凝的后脑勺,撞得两个人都嗷的惨叫了一声。
沈草揉着鼻子眼泪汪汪:“阿凝你干吗?”
却见叶紫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门口看了看,眼底闪过了一丝失望。
少女目光太过于纯净,把心底的那丝期盼和失落展现得淋漓尽致,沈草一眼就明白了叶紫凝心里的想法。
沈草以前出门,一向都是沈筝护卫,叶紫凝就以为今天多半也一样,
结果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口只有两个婆子和两名家丁在等着她们,并没有沈筝的身影。
——小姑娘这下失望了。
沈草上前凑近叶紫凝,小小声问:“在找我哥啊?”
听到这话,叶
紫凝就活像被针扎了一样,腾一声就跳了起来,
一张小圆脸羞得爆红,又是跺脚又是啐她:“没有!小草你乱说!”
“谁找你哥了?你要再乱说,我就翻脸了!”
沈草一脸失望:“你不是在等我哥啊?”
立刻就向叶紫凝道歉,其实心里早笑翻了:“对不住对不住,紫凝,我不该那么想你!怎么办啊?我都已经让人去叫我哥了!”
沈草握着拳头,一脸为了闺蜜可以牺牲掉亲哥的壮烈表情:“等他出来,我就立刻叫他回去!”
就成功的看见叶紫凝张着嘴愣在那里了。
“对不住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