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快速点了人,骑着马出了门,很快就赶上了沈草的马车。
看到厉泽安过来,把沈巍炫吓了一跳,赶紧下马来跟厉泽安见礼。
厉泽安挡了他:“不用,现在在外面。”
沈巍炫还是用手指头叩在了手背上象征性的见了个礼。
沈草和绵绵也下来屈膝行了福礼。
行完礼就退到一旁,一眼都没有看厉泽安。
这男人太可恶了,居然还捉弄自己,她怕自己多看这位太子爷一眼就忍不住又要冲过去挠他!
何其善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却见他气度不凡,跟着的从人也个个神姿英发,隐约猜到这位不是普通人,也走了过来见礼。
沈巍炫给何其善介绍:“这位是黄公子。”其余也不敢多说。
何其善微笑着:“幸会幸会。”
厉泽安退后一步,眼目如电快速的扫了一眼何其善,在心里撇了撇嘴
——就这?
或许就这样的人才肯要沈草那个凶婆娘吧?
沈巍炫见厉泽安打量着何其善久久没说话,目光却渐渐凌厉,知道事情或许似乎大概有点不太妙,便硬着头皮走上来询问:“黄公子要去哪里?我们要去金明池,黄公子要一起吗?”
厉泽安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沈巍炫:“正有此意,那就一起吧。”
他随即就皱起了眉语气不善问沈巍炫:“怎么今天万松书院没开课吗?你还跑出来玩?”
在太子殿下面前,沈巍炫哪里敢撒谎说今天书院放假?脸上就露出了窘迫的表情来,厉泽安一看就明白了——这小子居然逃学!
“逃学可不好。”太子殿下一本正经:“回去上课吧。”
“啊?!”
沈巍炫就不由自主的喵了一眼沈草这边。
“怎么?要送你姐姐?没关系,正
好本公子今天有空,你的活儿本公子就替你代劳了!”
沈巍炫一脸震惊。
厉泽安装作看不见,故意歪曲话题:“你这表情什么意思?不放心本公子?放心,天黑之前保证把你姐姐好手好脚的送回去,一根汗毛都不会少她!”
说着,眼睛就扫了过来,其中威压隐隐,沈巍炫还敢说什么?只能苦着脸对厉泽安道谢,拜托他代为照顾姐姐,然后磨磨蹭蹭走了。
看着厉泽安把沈巍炫撵走,沈草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以她对这位太子殿下的粗略了解,她今天的金明池一游恐怕不会那么开心了。
金明池秋意凉爽,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加上菊花漫天遍野,姹紫嫣红甚是好看,本来是个聊天谈心的绝好去处,但太子殿下横插一脚,就不那么美妙了。
一行人到了金明池,骑马的下了马坐车的下了车,安步当车沿着湖边慢慢游逛,边赏风景边聊天。
聊着聊着,就变成了厉泽安跟何其善在前头走,侯勇柳铎等在中间护卫,而沈草和绵绵则被远远甩到了最后面,沈草就是想跟何其善说两句话都找不到机会。
厉泽安扭头往后看了看,很满意这样的队形,眼睛在沈草身上扫了扫,觉得她今天打扮得过于隆重了些。
那天在街上看到沈草还是一身素净的装扮,显得人淡如菊,今天就打扮得明媚耀眼,厉泽安心里就酸溜溜的不得劲儿,看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女为悦己者容,打扮得这么隆重,说不是来相亲的,他厉泽安三个字倒着来写!
凡是让沈草不高兴的事儿,厉泽安就很乐意去做了,沈草想要相亲,他就要让她相不成!
于是故意拉着何其善在前面走,不让何其善沈草有
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明明都已经调查过何其善身份了,还装高深故意问:“您是大夫吧?”
何其善一愣:“公子如何得知?”
“这不是闻到您身上有药草味道吗?只有大夫常年和草药打交道,身上才有这种经久不散的药味。”
何其善就笑:“公子真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
“哪里哪里,何大夫谬赞了。”厉泽安把自己脸上的抓痕亮给何其善看:“何大夫,能不能帮我配一副去疤的药膏?”
何其善出于医者本能,仔细的看了看厉泽安的伤,笑得眉眼弯弯:“这抓痕倒像是被哪个姑娘的指甲抓的。”
厉泽安忍着笑,朝沈草那边努了努嘴,“喏,就是她抓的!前两天就一点小事没能如她的愿,就把我抓成这样!何大夫你看看,我这被抓的都还没生气呢,她还跟我使小性子了,都不理我!你说我上哪儿说理去!”
何其善就瞪大了眼睛,回想起刚刚厉泽安赶来的时候沈草表情确实有点古怪,就问道:
“您和沈小姐是?……”
厉泽安肚里狂笑,脸上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是她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