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卫瞻无妻无子,这么多年他一颗心就掉在冷蕴菀这里。
此刻看着谢元棠那张灿烂的笑脸,裴卫瞻竟尤然生出一颗名为“冤种老父亲”的心!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元棠放心,你以后想要什么只管说,裴叔叔无条件满足你!”
金百岁一边感动抹眼泪一边举手:“俺也一样!”
司徒凤瞪他一眼:“你排我后面,有本公主在轮得到你来满足她吗?她是我五嫂!”
白浪嘴角抽搐,无语地朝谢元棠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开了。
冷钧司可算把“师父”盼来了,立刻屁颠屁颠跑上前:“师父,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坑他们的钱……不是,要跟他们聊天呢。”
白浪嫌弃地转了转伞柄:“太蠢了,我怕被传染。”
三人一看就是被谢元棠天真的外表给迷惑洗脑了,那丫头打小就会这招!
白浪说罢,还看了眼司徒砚,贱兮兮地开口:“你适合去那边。”
司徒砚冷哼一声道:“你说的对,我确实适合。”
他抬手一指自己身边的人:“我们都适合过去,只有你格格不入,所以你还是滚吧!”
白浪龇牙:“你说什么?”
司徒砚桃花眼斜过来。
桃花眼对上紫眸,一时间仿佛有无形的闪电噼里啪啦的响,吓得冷钧司都后退到冷云朝身边了。
言尚笑眯眯地看着如此喜怒形于色的外孙子,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在他的印象中,司徒砚但凡清醒的时候,就没有再对人真心的笑过或者伤心过。
如今能渐渐有点烟火气,说到底还是托了谢元棠的福。
能救命容易,但能救人,就难了。
而谢元棠不止救了司徒砚的命,更改了他的命,救活了他这个人!
言尚捋着胡子,看看司徒砚再看看白浪,眯着眼淡定地煽风点火:“你们俩关系很好嘛!”
司徒砚和白浪异口同声:“谁跟他关系好了!”
这一声嚎的,正在忽悠裴卫瞻的谢元棠立刻一眼瞪过来:“你俩干什么?吵架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人登时一激灵,司徒砚清了清嗓子道:“没吵。”
白浪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手搭上司徒砚的肩膀:“我俩聊天呢。”
谢元棠气哼哼地道:“要我知道你俩吵架,不管谁的错全都家法处置!”
司徒砚微笑:“娘子放心,我不会跟狗一般见识的。”
白浪嘴角抽抽,捏着司徒砚肩膀的手指暗中用力:“我们俩关系好着呢。”
谢元棠撇撇嘴,转过头又跟裴卫瞻玩起来。
司徒凤朝她背后看了眼,小声道:“他俩又互相瞪眼了。”
谢元棠朝司徒凤眨眨眼:“没事,看我的。”
说罢猛地一扭头。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砚和白浪在半秒之内,立刻从瞪眼变成互搭肩膀的好兄弟!
谢元棠挑了挑眉,故作满意地回过头,对司徒凤狡黠地一笑:“说了没事吧。”
司徒凤看得目瞪口呆,金百岁直冲谢元棠竖大拇指:“还得是小皇妃啊!”训人跟训狗似的,他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变换神情和动作的!
裴卫瞻好笑不已地摇摇头,方才他还有点担心桀骜不驯的司徒砚和白浪凑一块儿,总这么针锋相对会不会出事,现在看来绝对不会了。
这俩人……都宠棠!
只要谢元棠还在,他们俩就永远不会成为敌人。
裴卫瞻目光微闪,能将这么一堆原本对立或者毫不相干的人聚集在一起,谢元棠这三个字,绝不止是胡闹贪玩那么简单的!
这次秋游直到晚上,谢元棠等人燃了篝火,吃着烤肉,还放了灯,玩尽兴以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马车照例分成三路,有裴卫瞻和冷云朝护着,谢元棠就没送冷蕴菀,而是亲自将言尚送回老宅。
到了门口下车时,言尚抬手摸摸谢元棠的头发,笑着道:“丫头,今日让我去,是想让我知道砚儿如今很好对不对?”
谢元棠愣了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外祖父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您。”
言尚轻笑道:“外祖父放心着呢,你们想做什么只管去做,真捅破了天就来这里,外祖父给你们撑腰!”
谢元棠歪了歪小脑袋:“谢谢外祖父!”
言尚笑了笑,正要进门,想起什么又回过头,低声道:“对了,你那几个零号一号的,我看着有点像沧雀的蛊物,今日问了裴卫瞻,他也说跟蛊傀儡有些类似。”
谢元棠微怔。
言尚点到为止,摆摆手笑着道:“我只是让你留心点,这世界大着呢,可不止你有这些稀罕玩意儿,以后万一谁查出来,你总得有办法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