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没有说什么,只是命水秀扶了她往咸福宫走去,到了那边,没看到弘曕人影,一问之下方知是在里屋睡着。
“这孩子,哭了一整日,昨夜又整晚没睡,还在路上的时候就趴在我肩头睡着了。看他那样子,实在是可怜。”如此说了一句,瓜尔佳氏望着凌若道:“看你这样子,应该皇上已经应允了。”
“是,皇上说既然六阿哥不喜欢阿哥所,就不必急着送回去,让他在你这里多住几日再说,而且晚些时候,皇上也会来看六阿哥。”
瓜尔佳氏点点头,目光却不从曾凌若脸上移开,“看你的表情,似乎还有话要与我说?”
凌若点头道:“刚才过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二阿哥在翊坤宫外徘徊,之后还与徐常在说了好一阵话。风筝……应该是姐姐教她放的吧?”
瓜尔佳氏接过宫人端来的茶,揭开盏盖拨着浮在上面的沫子,“说不上教,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正好徐常在会做风筝,我便建议她趁着天气好,做一只风筝去御花园里放放。可是正好被二阿哥看到了?”
见凌若点头,她微微一笑道:“这可真是巧了,不过这也是一桩好事,他们接触的越多
,离我们目标就越近。”等了一会儿不见凌若说话,她搁下茶盏,握住凌若的手道:“好了,这件事我会安排,你别多想了,总之此事过后,弘时再没有机会害你与弘历。”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着头,这个时候,从祥匆匆走了进来,小声道:“主子,刘答应在外头,说是有要事求见。”
瓜尔佳氏冷笑道:“她消息倒是灵通,不到半日功夫就已经知道弘曕在我这里了。”
凌若冷声道:“她视你我为死敌,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留在这里,不过她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会明白的。”这样说着,瓜尔佳氏示意从祥让刘氏进来。
今日的刘氏已经没资格带名贵的步摇,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寒酸的铁锈红色流苏以及几朵不起眼的珠花。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见过谨妃娘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口银牙几乎被刘氏咬碎。
瓜尔佳氏点一点头道:“不知刘答应有何要事求见本宫。”
刘氏也没心思与她拐弯抹角,直接道:“臣妾听说娘娘将弘曕从阿哥所带了过来是吗?”见瓜尔佳氏点头,她又道:“皇上有旨,弘曕只能住在阿哥所,娘
娘这样做,只怕皇上会不高兴,为了娘娘好,臣妾恳请娘娘将弘曕送回阿哥所。”
“这么说来,本宫还要谢谢刘答应了?”不等刘氏开口,瓜尔佳氏已是再次道:“不过此事本宫与贵妃已经禀告皇上,皇上也同意了让六阿哥在本宫这里暂住,所以刘答应尽可放心。”
刘氏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才将弘曕带回来,就已经禀告了胤禛,一时倒是有些接不下话,不过她终究是心思深沉之人,很快就想好了另一番说辞,“弘曕年幼且生性调皮,留在这里只怕会给娘娘带来麻烦,还是送回阿哥所,由那里的嬷嬷看着他好些。”
不等瓜尔佳氏说话,凌若忽地道:“刘答应,本宫有一事想问你。”
刘氏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低头道:“娘娘请问。”
“你既知道谨妃将六阿哥带来这里,便该知道周太医曾去过阿哥所,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该知道周太医是为六阿哥去的。可是自从你踏进这里后,本宫就没听你问过一句,只是一味地让谨妃将六阿哥送回阿哥所去,送回那个他根本不愿去的地方,本宫见过不少做额娘的人,但像刘答应你这么心狠,不怜惜自己
孩子的,却还是头一回见。”
刘氏头也不抬地道:“弘曕是臣妾的亲生儿子,臣妾怎会不怜惜他,可是周太医既是去了,那么弘曕就不会有事,又何必多问。至于心狠二字,臣妾实在不敢领受,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弘曕好。”
凌若抚着裙上精巧绝伦的绣花漫然道:“究竟是为了六阿哥还是为了刘答应你自己,本宫心里有数。总之六阿哥在这里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刘答应也不必再多说什么,退下吧。”
刘氏咬着牙不说话,因为她能说的,都被凌若先一步堵死了,但就这么退去她实在不甘心,弘曕还小,若是长时间待在瓜尔佳氏这里,必定会受她影响,若是瓜尔佳氏再在弘曕耳边说自己的坏事,保不齐弘曕会与她越来越生份。弘曕是她复起的唯一希望,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想到此处,她暗暗吸了口气,道:“臣妾想见一见弘曕,请谨妃娘娘成全。”
瓜尔佳氏赦然一笑道:“本宫自然愿意成全。”不等刘氏高兴,她再次道:“只是皇上有旨在先,不许刘答应见六阿哥,所以本宫有心无力。来日,刘答应请了皇上旨意,再来见六阿哥吧!
”
“可是……”刘氏哪里肯就这么放弃,然她刚说了两个字便被瓜尔佳氏打断,“若本宫是你的话,就会立刻离开,除非你希望本宫将这件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