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既遵了旨意迎娶阿灵阿之女为嫡福晋,又可以达到拉拢达色,巩固果亲王府权势的目的,这份心计不可谓不深,勤太妃……真是不可小觑。
不过,勤太妃的这个作法令凌若有些反感,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勤太妃最重视的,并不是允礼的幸福,而是果亲王府的,换句话说,就是权势利益。或许,在她眼中,允礼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助她安享晚年,坐拥荣华的棋子。就像那拉氏对弘时一样,皆是存了利用之心。
这般想着,凌若道:“太妃这个要求,本宫倒是能帮着向皇上说说看,但十七爷又如何,他会答应吗?”
听得凌若这话,勤太妃忙道:“只要娘娘肯答应帮着这个忙便好,允礼那边我会说服他的。”
“好吧,本宫尽力而为。”在得到凌若的话后,勤太妃离开了承乾宫,水月进来好奇地道:“主子都与太妃说了些什么?”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了?”看到凌若瞥自己的目光,水月赶紧低头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凌若也是自己心中烦乱,所以语气才会重了一些,看到水月这个样子,
缓了缓气道:“对了,让你们几个告诉墨玉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墨玉那边一直有让十三爷派人追查此事,不过事隔多年,有些人早已搬得不见踪影,不过奴婢以为,只凭追到的那些人,也足以翻察六合斋的旧案了,不如……”
后面的话水月没有说下去,不过凌若亦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与水月一道进来的三福道:“对了,你当时还跟在皇后身边,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
三福沉思片刻道:“这件事奴才倒也清楚几分,其实六合斋的胭脂水粉没有任何问题,至于那些状告六合斋的人都是被皇后买通,然后故意弄烂了脸,以达到诬陷六合斋的目的,正因为如此,有些个人在此事过后才能够买屋买地。不过事隔数年,主子您想要凭此找出证据指证皇后是不可能的事了,她的手段主子您也明白,是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让您追查的。”
凌若点头道:“本宫明白,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了。本宫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证明他们当初是诬告六合斋。”
这一次三福比刚才想得更久,就像他说
的,想要从那拉氏做的事中寻到些许线索来,绝对不是易事,哪怕是他这个跟了那拉氏多年的人也一样。
“奴才知道当时付给那些人的银票,皆是出自宝顺银号,若是能够查到他们去银号兑现银票的记录,或者可以翻案,除非他们有非常合理的理由,说明这些银票的来源。”
三福话音刚落,水月便道:“光是在京城,宝顺银号加上分店就有十来家,这一家家的翻过去,要等何时,再说,事情都过了好几年了,哪里还能查得到记录。”
三福摇头道:“不,宝顺银号做为全国最大的银号,自有它一套运转的办法,我知道宝顺银号保留着至少五年里来兑现银子的记录,所以要查到还是有办法的,但并不容易。而且还有一点要小心,就是不能让皇后察觉,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销毁这些证据。”
“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派人去查,至于皇后那边……”凌若轻笑道:“这段时间,本宫安排的事,足够令皇后自顾不瑕,又怎有时间管宫外的事。”
且说勤太妃自出了承乾宫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半句话也不说,红缨看出勤
太妃心情不好,不敢多问只一路跟随在侧,到了果亲王府门口,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轿帘对坐在里面的勤太妃道:“太妃,到王府了,奴婢扶您下轿。”
勤太妃一言不发地扶着红缨的手下了轿,然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久久凝望着门上“果亲王府”这四个字,有那么一刻,红缨在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太妃脸上看到了狰狞。
而此刻,浮现在勤太妃脸海中的,只有一个念头:这座府邸,这块匾额,是她用大半辈子的时间挣来的,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更不要说萍儿这个死丫头,就算现在杀不得,将来也必要她的性命!
待得回到院落后,萍儿快步迎上来道:“太妃,您回来了,奴婢之前将西瓜搁在井水中冰着,如今取出来正好。”
萍儿正要离去,勤太妃叫住她道:“不必了,我有话要问你,你随我到屋里来。”
“是。”萍儿起先不觉得有什么,然在她进来后,勤太妃便让红缨将门关上,在隔绝了外面的炎炎热意的同时,亦令屋中多了一丝阴森之意。
萍儿不自在地站在屋中,轻声道:“不知太妃有何事要吩咐奴
婢?”
“跪下!”勤太妃的厉喝声将萍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跪了下去,待得双膝触及坚硬的地面时,方才自惊吓中回过神来,委屈地道:“太妃,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
勤太妃面色阴寒地道:“我问你,之前小宁子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萍儿心头一跳,连忙道:“这件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