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萍儿收下坠子,格林眼中的笑意比之刚才更深了一分,轻轻握一握萍儿的手,并将一瓶药放到她手中,“这药你拿回去,每天早晚两次,莫要忘了,还有在伤口完全愈合前不可碰水。”
“多谢格林大人。”虽然萍儿仍抽回了手,但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慌张,一直到走出毡帐,见格林都没有如想像中那样纠缠她,不由得有些意外。别人都说汗王这个弟弟贪花好色,连大清来的公主都敢污辱,可这一回,他看到自己无故受罚,不止没有对自己怎样,还给自己上药并送了如此名贵的玉坠子,他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坏。
这般想着,一路来到凌若所在的毡帐外,靳娘正在外头四处张望,看到她过来,连忙迎上来道:“你去哪里了,刚才夫人让我去行刑的地方找你,却已经找不到你了。怎么样,是不是疼的很利害,快进来,我帮你擦药,夫人很担心你。”
提到凌若,萍儿心中升起一股难捺的怒气,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错,到头来受罚的却是自己,汗王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萍儿?萍儿?”见萍儿不说话,靳娘又叫了几声,“
你在想什么呢?”
萍儿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恨怒,漠然道:“我没事,伤口也已经上过药了,没有大碍。”
“上过药了,谁帮你上的?”靳娘奇怪地问着,但是不管她怎么问,萍儿都不肯吐露分毫,无奈之下只得道:“就算不用上药,你也进去见见夫人,她担心的一直睡不着觉呢!”
在靳娘的拉扯下,萍儿进到毡帐中,凌若正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得有人进来,连忙睁开眼,一见是萍儿,不由得面露喜色,连忙招手道:“快过来让我看看,伤得可严重。”
萍儿忍着心中的不甘与怨恨,欠一欠身道:“多谢夫人关心,奴婢皮糙肉厚,二十鞭子要不了奴婢的命。”
听得萍儿这样说,凌若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真是委屈你了,可惜汗王不肯听劝,非要你受这顿皮肉之苦。”
萍儿闻言跪下道:“奴婢既是被买来侍候夫人,就不敢说什么委屈,只求夫人以后不要再做什么惹汗王不高兴的事,省得奴婢再受皮肉之苦。”
凌若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快起来吧。”待萍儿依言起身后又道:“我让靳娘拿
了伤药了,你赶紧把衣裳褪了擦药。”
当得知已经上过药后,凌若亦是惊讶万分,萍儿来此不过一两日,只认识自己与靳娘,会是谁帮她上药?
面对凌若的疑问,萍儿犹豫了一下道:“是格林大人,他看到奴婢受了鞭刑,心中怜惜,所以让他手下的仆妇为奴婢上药。”
“格林?”萍儿的回答令凌若惊讶不已,旋即不放心地道:“除了上药之外,他可还曾对你做过什么?”
“没有,就只有上药而已,后来奴婢就回来了。”至于玉坠子一事,萍儿自是隐下不说。
萍儿的话令凌若颇为奇怪,虽然她与格林不过才见了两三面,但亦能看出他绝非什么好人,这次居然会这么好心地替萍儿上药,实在令人生疑,可萍儿说的很是肯定,除了上药之外再无其他。
凌若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道:“既是如此,你且去歇着吧,不过格林那人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切莫与他走的太近。”
“奴婢知道。”这般说着,萍儿去未离开,而是取了一张毯子铺在地上,然后忍痛俯卧在毯子上。
凌若见状,忙道:“萍儿,你与靳娘下去歇着就是,不
必在这里侍候,再说地上寒凉,这样睡着极容易生病。”
“汗王吩咐过,奴婢一定要看牢夫人,不可再像上次那样粗心大意,奴婢又怎可离开毡帐。”这般说了一句后,萍儿又道:“现在离天亮还两个时辰,夫人赶紧歇着吧,有什么事尽管唤奴婢。”
凌若知道她是怕受葛尔丹的责罚,所以不敢与靳娘一道下去,无奈之下,只得让靳娘再去找一张厚毯子来给她盖着,免得真的受凉。
在靳娘熄灭帐中的烛火退出去后,萍儿默默抚着颈间的玉坠子,葛尔丹与格林两人在脑海中交替闪现,眼睛始终不曾闭起。
另一边,葛尔丹在回到毡帐中后,没什么睡意,干脆便看起了之前没有看完的文书,在看到最后几行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却是和卓,她将一盏清茶放到葛尔丹桌上,轻声道:“汗王辛劳一天了,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王后不是也没睡吗?”葛尔丹接过散发着袅袅清香的茶抿了一口,他虽然不是中原人,却在第一次喝茶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种东西,所以每次去中原都会买许多茶叶回来。和卓知道他这个
喜好,所以不论相见,总会沏一盏茶给自己,几乎都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和卓温言道:“臣妾原是睡着了,但睡到一半又醒了,躺在床上难受便出来走走,哪知看到汗王帐中亮着灯,便过来看看。”
葛尔丹握一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