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果然在第二日回养心殿后就即刻下旨拟晋封熹妃钮祜禄氏为皇贵妃,着礼部择吉日,并准备晋封典礼。
自胤禛登基以来,只册封过年氏一个贵妃,皇贵妃之位,一直虚悬在那里,四年来,无数人仰望,却从没有一人可以靠近。谁都想不到,胤禛会在突然间下旨晋凌若为皇贵妃,一下子越过贵妃之位。
这个消息在后宫中引起轩然大波,每一个得到消息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再向报信的奴才确认,希望只是自己听岔或是传岔了,可得到的却是令她们发狂的四个字――千真万确。
不止刘氏等人恨得要发狂,就是城府最深的那拉氏亦难以平静,将宫人端上来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吓得宫人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钮祜禄凌若!”那拉氏没有理会瑟瑟发抖的宫人,而是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来,钮祜禄凌若这个名字就像阴魂一样缠着她,害死了她的儿子,夺走了应本属于她的权力,如今还要册封皇贵妃,成为后宫的副后,可以更加堂而皇之得手握后宫大权!
小宁子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后,看到
那拉氏微微扭曲的脸庞,连忙劝道:“主子您消消气,别气坏了凤体。”
那拉氏恨恨地一掌拍在紫檀桌上,怒道:“钮祜禄氏都快与本宫平起平坐了,你要本宫怎么不生气。”
小宁子轻声道:“熹妃就算被封了皇贵妃,也只是副后而已,要说与主子您这个正宫皇后平起平坐,还远不够资格。奴才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另一件事,什么事?”
“主子您想想,熹妃现在既未曾怀孕,又未曾立下什么大功,皇上为何突然下旨封她为皇贵妃?”
小宁子这话倒是提醒了那拉氏,她刚才尽顾着生气,没想到这一层。是啊,这个旨意下得太突然,完全没有先兆,胤禛为何突然如此?要说宠爱,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少宠钮钴禄氏,却从未提过要册封皇贵妃一事。
想到这时在,她睨了小宁子一眼道:“那依你说是为什么?”
小宁子低了头嗫声道:“奴才……奴才不敢说!”
那拉氏有些不高兴地道:“本宫让你说就说,哪来这么许多废话。”
“嗻!”小宁子应了一声,小声
道:“奴才在想,皇上是不是有心想要……废后!”
听得废后二字,那拉氏眸光骤然阴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小宁子,后者虽然低着头,依然能感觉到头顶如针芒一样的目光,刺得他头皮生疼,赶紧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不知过了多久,小宁子方才感觉头皮上的刺痛感小了一些,但仍不敢抬头,直到那拉氏没有感情的声音垂落在耳边,“继续说下去。”
“嗻!”小宁子颤声答应着,低声道:“皇上看重熹妃,这些年来,论恩宠,论圣眷,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她相提并论,年氏死了,成嫔倒了,唯有她一直稳如泰山,皇上更是连后宫大权都给了她。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在皇上心中,熹妃才是……才是……”
小宁子犹豫着不敢说下去,倒是那拉氏面无表情得接过道:“你想说在皇上心里,熹妃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对吗?”
“是。”小宁子心惊肉跳地吐出这个字,随后道:“如今皇上突然封其为皇贵妃,奴才斗胆猜测,会否皇上根本就是想封熹妃为皇后,只是主子您还好好的,而且突然由妃位晋为皇后
,不止后宫不服,前朝亦会不服,哪怕皇上是一位铁腕皇帝,这道圣旨也很难得到执行,所以皇上退而求其次,先晋熹妃为皇贵妃,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废黜主子之位,将熹妃扶正。虽说这样时间久一些,但无疑可以避过许多人口舌,让事情得以顺利。”
小宁子话音刚落,那拉氏便冷喝道:“休想!这一朝,皇后只有本宫一个,不论是熹妃还是其他人,都休想取本宫而代之!”
话虽如此,但心底却因为小宁子的话而不安了起来,万一胤禛真不念夫妻多年的情份,下旨废后,而让钮祜禄氏又在皇贵妃一位上站稳了脚根,那她……
一时间,那拉氏心乱如麻,虽说非犯了大错,不得废后,但同样有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胤禛!钮祜禄凌若!那拉氏恨恨地念着这两个名字,思索着应对之策,无奈她心已乱,又如何想得出主意来,目光一转,落在尚跪在地上的小宁子身上,“若事情真是这样,你倒是说说,本宫该怎么办?”
小宁子一边想一边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觉得皇上现在只是晋熹妃为皇贵妃,并未提及废后
一事,所以主子也不应提及。但是,主子也不可就此让熹妃一跃成为皇贵妃。”
“你要本宫劝皇上收回圣旨?”精心描绘过的娥眉因这句话轻轻蹙了起来,“本宫与皇上多年夫妻,很清楚他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是断然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