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楠被殷太后手中的长剑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母母母母妃,你别别别冲动!刀剑无眼,万一真伤了儿子,日后心疼的还是您!”
殷太后气得又想抽他了,“哀家就是心疼一只狗,也不会心疼你?”
说着,她走到楚馨月面前,作势要将剑柄塞到楚馨月手里,“月儿,都怪哀家不好,没教好这个逆子,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既然这小子毫无悔改之意,现在哀家把剑交到你手里,你要阉了他也好,要一剑了结他也好,哀家绝不阻拦!”
慕容楠看着楚馨月手中寒光凛凛的长剑,两条腿都软了。
他没等楚馨月表态就一下子跪到地上,哪怕膝盖杵在碎瓷片上,他都没有咧一下嘴,反而将脊背挺得笔直。
“母后!儿臣想清楚了,儿臣愿意负责,娶清和郡主为妻!”
开什么玩笑?
把剑给楚馨月,还不如直接要了他这条命呢!
他有预感,如果自己没有跪下来表明要娶她,以楚馨月的性格,只怕她手里的剑会毫不迟疑地挥过来,就地阉了他。
楚馨月握着剑,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
其实,严格算起来,慕容楠也算是这场阴谋中的受害者。
可是,他这个受害者却把凶手当个宝,真是愚蠢他妈给愚蠢开门,蠢到家了!
殷太后把剑给她,难道是真的让她杀慕容楠的吗?
当然不是!
殷太后给她的是剑,也是台阶。
对楚馨月这个遗孤来说,她这十几年一直被殷太后照顾着,承了殷太后的恩情。
今天凭着这份恩情,她也不可能对慕容楠怎么样。
可是,慕容邺利用慕容楠对付她家姐妹,慕容楠既是受害者也是帮凶。
她哪能让帮凶好过吗?
楚馨月看看殷太后,又转头把视线投向慕容楠。
当众人跟随她的目光,也看向慕容楠时,她趁机拿脚尖踢开地上的碎瓷片,也跪了下来,“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月儿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至于如今处置五皇子,月儿听太后娘娘的,一切全凭太后娘娘做主!”
殷太后知道楚馨月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子,出了这种事,她一刀杀了慕容楠再自杀,殷太后都不会觉得奇怪。
既然楚馨月没有对慕容楠动手,那就说明她认可了自己刚才说的解决办法。
于是,殷太后便对慕容彻道,“皇帝,哀家记得老五还有两个月就该行冠礼了。不如你拟一道圣旨给老五跟月儿赐婚,将他们二人的婚事定在老五的冠礼之后,如何?”
薛悠黎立刻就想反对这门婚事。
毕竟,她的好姐妹是为了保全她才会跳进慕容邺挖的陷阱里。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跪在地上的楚馨月就悄悄拽了下她的裙摆。
薛悠黎低头,楚馨月便拿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既然慕容楠身心都向着慕容邺,那楚馨月就要睡了他的人,得了他的心,让他从里到外都变成她的人,把他彻彻底底地从慕容邺身边抢过来!
薛悠黎大概能猜到楚馨月的心思。
好在慕容楠除了看人的眼光差之外,人品没什么问题,而且长得也不错,跟这么个帅气弟弟搭伙过日子,她家姐妹也不算吃亏。
唯一的遗憾是,慕容邺在慕容楠身上涂的药膏虽然有问题,但是他加在药膏里的东西已经挥发干净了,再僵持下去,她们也拿不出确切地证据指认他。
慕容彻看了薛悠黎一眼,沉吟着开口,“好,等回宫后,朕便给他们二人赐婚。”
楚馨月立刻对着他们行叩拜之礼,“多谢皇上!多谢太后娘娘!”
“多谢皇兄和母后的恩典!”慕容楠往自己腹下看了一眼,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娶母老虎就娶母老虎吧,总比当太监强。
只要保全了他的身体,大不了以后多娶几个侧妃!
一切尘埃落定,薛悠黎在这场局中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慕容邺黑眸冷眯,扫过跪着的楚馨月,又转向站在她旁边的薛悠黎。
这二人今天身上穿的衣裳颜色虽然极其相似,可是她们长相气质完全不同,他又没老眼昏花,绝对不可能错把薛悠黎认成楚馨月。
他笃定刚才冲进入风来小院救慕容楠的人,就是薛悠黎。
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让人守在院子外头,楚馨月究竟是从哪里混进来的,薛悠黎又是如何从他眼皮底下溜出小院的?
事情已经解决,殷太后也松了一口气,扭头对门口的二喜道,“二喜,地上凉,快去扶你家主子起来!”
“是!”
二喜把楚馨月从地上扶起来,殷太后又温声细语地关心道,“月儿,你受了惊吓,哀家宣太医来给你瞧瞧可好?”
楚馨月肩膀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