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彻也从她的心声里,了解了外面的情况。
等二人出了寝殿,就看到水月轩里来了不少人,院子都快被挤满了。
领头的是沈若兰,她身边跟了好几个嫔妃,薛青瑶和孟亦姝也在其中。
只不过薛青瑶站位靠后,而孟亦姝冲在最前头。
慕容彻瞧着这帮人的阵仗,面色顿寒,“兰嫔,你大晚上跑到凌云殿来撒什么野?”
沈若兰入宫前,慕容彻便认识她,她的性格如何,男人一清二楚。
被娇养得刁蛮跋扈的千金小姐,做事莽撞毫无章法,之前她就多次出手教训比她位分低的嫔妃,慕容彻看成家安国公府的颜面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今晚她如此放肆,居然带了一帮宫女太监气势汹汹冲进水月轩。
沈若兰见到慕容彻,一把将身旁的孟亦姝推上前,“皇上,孟才人说她有急事禀报。”
慕容彻视线一转,落在孟亦姝身上,语气隐隐透着不耐,“何事?”
孟亦姝跪在男人面前,抬手指着站着慕容彻身侧的女人,一字一顿地大声道,“皇上,嫔妾要告发薛美人在宫内行巫蛊之术!”
慕容彻眸光一沉,冷冷道,“污蔑皇妃是死罪,你若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有!嫔妾有证据的!”
孟亦姝眼神闪烁了下,抬头看向薛悠黎的时候,带着替慕容彻打抱不平的愤怒,“昨日傍晚,嫔妾逛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薛悠黎怀里抱着个小布包,鬼鬼祟祟地躲到假山后头。”
“当时嫔妾觉得她行迹可疑,很不对劲,就悄悄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她拿出两个布娃娃,还在布娃娃背上写字!皇上,嫔妾深知宫中禁止巫蛊之术,薛美人明知故犯,罪无可恕!”
慕容彻冷冷睨着她,“既然你昨日便发现此事,为何今日才来禀报?”
孟亦姝一怔,赶紧解释,“嫔妾人微言轻,怕自己揭发此事会遭人灭口,便去明华殿请了兰嫔娘娘和薛贵人。有她们在,薛美人才不敢动嫔妾。”
慕容彻见她抬出沈若兰和薛青瑶,视线一转,看向她们二人。
沈若兰对上男人的视线,义愤填膺道,“皇上,孟才人去找臣妾的时候,说的有鼻子有眼。臣妾想着巫蛊之术被朝廷禁了多年,万一真有人借此在后宫作妖,臣妾也能第一时间替皇上分忧。”
薛青瑶回话就比较婉转,“嫔妾自然不相信薛妹妹会做出这种危害皇室的事,便跟过来瞧瞧。还请皇上查清此事,还薛妹妹一个清白。”
薛悠黎听着薛青瑶滴水不漏的话,直接丢了个白眼过去。
今晚在场这么多人当中,跟她仇最大怨最深的就是薛青瑶。
孟亦姝敢来凌云殿找事,就是这个女人和沈若兰授意的。
薛青瑶这番话明着是帮她,实际上是催慕容彻快点找到证据,将她就地正法。
慕容彻视线一转,看向薛悠黎,“薛美人,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薛悠黎不慌不忙,“皇上,嫔妾不知道什么巫蛊之术。孟才人空口白牙污蔑嫔妾,嫔妾冤枉!”
孟亦姝当然知道薛悠黎不会认罪。
幸好她早就把证据准备好了。
孟亦姝见薛悠黎死到临头还嘴硬,抬头大声道,“皇上,嫔妾昨晚看到薛悠黎把巫蛊娃娃埋在了凌云殿的西北角,只要搜查凌云殿,就能将证据翻出来!”
慕容彻眉骨跳了跳,冷冷盯着孟亦姝,“你确定你昨晚亲眼见到薛美人埋巫蛊娃娃了?”
“是!嫔妾说的句句属实!”
慕容彻见其他嫔妃都在等着结果,沉声下令,“王德发,去找!”
“是。”
没过一会儿,王德发真从凌云殿西北角挖出一对白色的巫蛊娃娃。
这对巫蛊娃娃的后背上分别用朱砂墨写着慕容彻和薛悠黎的生辰八字,而娃娃的手被一条红绳紧紧缠在一起。
沈若兰看着这对巫蛊娃娃,当场惊呼出声,“这是情人咒!据说只要以鲜血混入朱砂墨,在娃娃后背写下自己和情人的生辰八字,再用红绳将娃娃的手绑到一起,两人就可以永不分离!但是,被下咒的男人会病痛缠身,身体越来越虚!”
孟亦姝接过她的话,“没错,此术对施咒之人没有影响,却对另一个人的身体危害极大,皇上此次染上风寒,必定是受咒术的影响!”
沈若兰美目一眯,厉声道,“薛美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使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
薛悠黎见她们三人一唱一和,冷笑道,“怎么?你们随便拿来一对布娃娃,就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孟亦姝听着薛悠黎的狡辩,恨不得自己就定了她的罪,“薛美人,巫蛊娃娃身上的料子与前几日皇上赏赐给你的料子一模一样,都是蜀锦!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凌云殿西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