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帛动人心。
对于连铜币都没有摸过的兄妹两个来说,这两个银币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两个银币,他们家就有钱买粮食,甚至可以奢侈地吃上白面面包和烤鹅。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贪婪的模样。
一出手就是两个银币,这个女巫该有多少钱财?格雷特想起上锁的地下室大门,眼中的贪婪更甚。
女巫是邪恶的代名词,杀死女巫,他们不会感觉到一丝的罪恶。
哪怕这个女巫对他们,还算不错。
第二天,秦月发现这一对儿小兄妹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来一直不喜欢和她去森林里遛弯的兄妹两人开始跟着她一起出门,一路上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问东问西。
地上的是什么草,有什么用?树上的红果子是什么,有毒还是无毒?
半吊子女巫秦月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好在她脑海里残存着原本女巫的一些记忆,勉强能应付这两个小孩子。
至于遇到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本着越鲜艳的东西就越有毒的基本原则,秦月义正言辞地告诉两个求知欲望强烈的小朋友:“这些东西统统都有剧毒,绝对不能吃。”
因为自己不知道胡乱编,秦月多少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因此她也没有看见,那对儿兄妹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将秦月所说的那几种剧毒的草摘了下来,藏在了怀里。
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格雷特紧张得头皮发麻,生怕秦月回头发现了他的动作,好在直到他藏好了毒草,秦月依旧没有回头,这让格雷迪紧张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拉了一把吓得小脸惨白的妹妹,格雷特低声说道:“韩塞尔,想想爸爸妈妈,我们做的没有错。”
韩塞尔紧紧抓住哥哥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透出一片诡异的青白之色。
她看着哥哥那张圆润了一些的面孔,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哥哥说的对,为了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为了他们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做的事情没有错。
她再也不想被爸爸妈妈丢在森林之中,她再也不想尝到那种饿得恨不能啃自己肉的滋味。
反正,那只是个女巫而已,死了也没有关系。
兄妹两个连续跟着秦月出去了几天,偷偷摘了不少的毒草毒果,秦月却一直没有发现兄妹两个的小动作,两人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秦月后来发现两兄妹的动作,只以为这两人只是好奇,毕竟毒果毒草的颜色鲜艳,对于小孩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让两个孩子将摘的毒草丢了,秦月温言告诉两个孩子这些毒物虽然好看,确是致命的,以后莫要贪玩。
兄妹二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地应了,这一路上果然没敢再摘,秦月对此十分满意。
秦月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孩子,采毒草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要她的命。
老人和小孩,这种看起来最无害的弱者,往往让人无法升起警惕心。
所以直到秦月被兄妹两人端来的一碗热汤放倒,吐血不止的时候,她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躺在血泊里的秦月,看着原本乖巧可爱的小孩,一脸冷漠的看着她时,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她原本以为,他们只是不小心,没想到,他们确是打定主意要要她的命。
“为什么?”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嘴里吐出,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放在烈火中灼烧,疼得厉害,鲜血从她的嘴里涌出,浸入地板之中,香甜的饼干浸透了鲜血,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
面对因为中毒而显得形状可怖的秦月,格雷特韩塞尔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他走过去,从秦月怀中掏出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黄铜钥匙。
蹲在秦月面前,看着她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眼,格雷特开口,声音僵硬刻板,没有一丝感情:“你是女巫。”
他说:“女巫是邪恶的,所以,下地狱去吧。”
格雷特稚嫩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愧疚,他愣愣地注视秦月愤怒扭曲的面孔,看着她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直到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死了。”
格雷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妹妹韩塞尔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朝着地下室走去。
“我们自由了,以后我们会过上吃饱穿暖的富裕日子。”
兄妹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客厅里,只留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看到满屋子的钱币,兄妹仍旧被镇住了。
一箱一箱的金币堆满了整个房间,在金币的映照下,整个地下室显得金碧辉煌。
看着这满满一屋子的金币,想起秦月曾经给他们两个那寒酸的银币,格雷特心底的厌憎更深,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