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公的《自书告身帖》,送给近藤先生观赏。”
这件字画价格极贵,但为了救人性命,顾易中还是拿了出来。
近藤正男听说是颜公真迹,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在手里,这才细细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不愧是颜公啊,劲健洒脱、笔力雄厚,这样的功底我恐怕再学十年也是学不来的。”
对于中国文化,近藤正男十分感兴趣,没事的时候也喜欢临摹字帖,但比起这些大家写的,总是感觉差点意思。
顾易中跟着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样的书法,不仅仅靠刻苦,也需要天赋。
此时近藤正男已经欣赏完了,他把字画卷好,又放了回去。
“字画虽珍贵,但你知道的顾先生,我们更希望你父亲跟我们合作,而不是送这些礼。”
他虽对这些文玩字画感兴趣,但跟顾希形合作,才能带给他更多的利益。
顾易中脸上露出温和地笑意:“近藤先生,你知道的,我父亲的脾气我也劝不了,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父亲不会答应这种事情,而他也并不会劝父亲归降日本人。
近藤并没有逼迫顾易中,顾希形的脾气他也从周知非口里知道一些,用中国人的话说,是个老顽固。
他点点头,倒也和颜悦色:
“你父亲确实有些不懂变通,你回去多劝劝他。”
顾易中微笑着点头,敷衍地应付。
“不过我没想到这个周知非那么过分,竟然还当众绑架平民百姓?实在是在跟我们和运添麻烦。
这样,我去给他打电话,让他把人放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我们交个朋友,我什么也不要,希望以后要是我遇到困难,顾先生也能帮我一把。”
近藤说得义愤填膺,仿佛真的不知道一般。
顾易中也没戳破,挂着虚假的笑意再次客套起来:
“近藤先生有问题我自然会帮,但这只能是我个人,让我去找父亲帮忙,那恐怕是做不到了。先生知道的,即便是我的面子,父亲也不会给。”
这次的事情跟父亲无关,顾易中不会给近藤正男攀扯上父亲的机会。
近藤又怎会看不透这些,不过他也知道中国有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种事不能着急。
“无妨,咱们成为朋友就行,以后多多来往嘛。”
近藤说着,便当着顾易中的面,给周知非去了电话,把放人的事跟对方说了下去。
只是过了一会儿后,他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道:“哎呀,实在不巧,周知非说尽力派人追上去把车拦下来,但毕竟已经出发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
他的意思很明显,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能不能拦下人来,就看运气了。
顾易中不了解近藤正男,但对那位周站长的行事确是知道一些的。
只要是他想完成的任务,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他现在就希望昨晚找他的那位不靠谱的混蛋能稍微靠谱一些。
“近藤先生能帮忙转达,易中已是感激不尽,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劳烦先生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