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梦离开的脚步顿住了，她侧身回头，眼神变成了她们初见时的冷漠凛冽:“什么意思？”

“想要演一出骗过所有人的大戏，总要先骗过自己。可在此之前，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演着演着，就变成了戏中人？”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寒梦眼神彻底冷了下去，看着左州月，道。

“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左州月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怆然凄楚地看着她。

“你……”寒梦看着这样的左州月，眼神微微软化。

“寒梦，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左州月眼眶微微泛红，里面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看着寒梦，“你过来，好不好？”

寒梦看着她，似乎在犹豫。

左州月见她有所动摇，又继续道：“寒梦，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就那么难吗？”

寒梦看着她，眼神挣扎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道：“好，我过去。”

她走到床边坐下:“或许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了。”

“是啊，我们是该聊聊了，”左州月看着她坐下，她看着寒梦，道：“寒梦，我敢保证我所说出口的，从刚刚到现在，再到接下来，都没有一句谎言。你呢？你敢保证吗？”

寒梦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我……”

“嘘……”左州月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寒梦，别说谎，你知道的，我这一生，已经悲惨到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寒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寒梦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主子，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屋子里，当时的你，就像是一株生长在岩石夹缝里的野草一样，那么坚韧，那么顽强……”

“记得，”左州月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怀念，“当时的你来到了我的身边，给了我一份底气与保障？”

寒梦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还以为……您会觉得我是殿下派来的眼线……”

“你以为我会讨厌你吗？”左州月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的来历，也知道你的目的，更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

她的手很冰，但是左州月的手却更加冰冷，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寒梦的手被她握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主子，你……”

“寒梦，你知道吗？其实死并不可怕，孤独的活着才可怕。”左州月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

“主子……”寒梦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

“所以啊，你要理解我……”左州月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我也才十八岁，很多事情，我也看不明白……”

她是与宣和郡主一样的年纪，可后者可以娇蛮任性，有无数人宠爱她，替她兜底。她却必须要早早学会独立，变得成熟，一步一步，为自己筹谋接下来的路。

寒梦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挣扎与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可是……

“寒梦，你相信我吗？”左州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打断了寒梦的思绪。

寒梦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道：“我信。”

她说完，左州月便笑了。她像是得到了什么极为宝贵的东西一样，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却逐渐悲凉:“是吗？可我却觉得你和卢修永一样。他说喜欢我，却爱宣和郡主。你说信我，但信任者另有其人。”

“我……”寒梦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左州月看着她，轻声道:“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只要有人能一直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主子……”寒梦看着她，眼眶泛红，“……对不起。”

“没关系，”左州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寒梦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让她几乎想要落泪。她看着左州月，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左州月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她轻轻笑了笑，道：“寒梦，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宣和郡主。”

“羡慕她？”寒梦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啊，她有什么好羡慕的，”左州月轻轻笑了笑，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有那么多人宠爱她，有那么多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曾经，也只有一个想要我命的，利用我的父亲。”

她说着，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悲凉。寒梦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突然意识到，她从未真正